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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就这么身板笔直地站在离洗手池两米远的地方,表情坚毅得像是要去干番大事业。温轻抽了张纸擦手,擦完把纸扔进垃圾桶,视若无睹地从厉海身边走过。
一句话都没说,连招呼都没打。
小桃红快步跟了上去,路过厉海还抬起手来跟他说:“哥们,加油!”
厉海傻愣愣地跟她击了个掌,反应过来以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恍惚地进了厕所,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解决过问题了,又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觉得似乎有些吵闹,一个穿着无袖白衬衣身材非常好的男服务生站在水池边,歉意地跟厉海说:“先生抱歉,我们店要打烊了,请您尽快离开。”
“打烊?”厉海看看时间,才八点多。
男服务生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老板临时接待朋友,您今晚的消费半价优惠,余额退回到您的会员卡里,欢迎再次光临。”
“朋友?”厉海看着场地里的客人转眼就少了一半。
服务生的态度虽然客气,却也很坚定,就是在赶人。
厉海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包,包不见了。他跟走在自己身后的服务生描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服务生闻言拿着对讲机让刚才收拾这桌的小姑娘找包。
找了一通,还真的是被保洁员放到前台了。
“抱歉先生,您的包,请查看一下有没有少东西?”服务生双手递上厉海的黑色双肩书包。
厉海拉开拉链看了眼,其实没有财物,都是今天去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送的小礼物,橡皮泥小人还有彩笔画之类的。
“应该没少。”厉海右肩背上包,打着石膏的左手跟服务生挥了一下说再见。
因为找包耽误了时间,厉海已经成为最后一位离开的客人。
他往窗边看,窗上放了木板,是真的要打烊。
走出正门,到路边打车,厉海背着包无聊地踢石子玩,却看见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酒吧门口。那就是老板清场要见的老板?
他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厉海视力极好,抻着头看向车门,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不认识。第二辆车副驾下来的是温轻那个表哥,陈恪仁。
厉海不懂为什么见表哥还得清场,怪怪的。
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个女人,穿着黑色连衣裙,批了件白色的小外套。
陈恪仁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很尊敬,连温轻都从门口走到车前迎她。
厉海瞪着眼想看清那女人的脸,身侧忽然响了两下喇叭声,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开着窗问他:“走么?”
这两声喇叭响把酒吧门口的人也惊到了,温轻和那女人一起扭头朝这边看。
厉海立马拉开后车门上了车,让司机开去他家。
从车内看车外要清晰明亮得多,厉海看见温轻已经收回了视线,没再看他,倒是那女人,脸上带着笑意,还没扭回头去。
厉海因此看清了她的脸,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和和气气的。
厉海却感觉到了疏离的氛围,他皱了下眉,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那是,白姐。
厉海失眠了,睁着眼到天亮的那种失眠。
还好他现在受了“工伤”,可以明目张胆地旷工。他在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把窗帘拉开,让屋里照得亮亮堂堂的,然后戴着眼罩睡觉。
期间厉妈妈来过一次叫他吃饭,他装作没听见,也确实没力气回答,转个身趴着继续睡。厉妈妈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有些烫,又不像发烧。
她有些懊恼,觉得是自己昨天提的事让厉海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