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轶晚上有视频,提前回了房间。
她们住的这栋农家乐旅馆位于在山脚下的农庄旁, 一共六层, 每一层六个房间,正好能够容纳h大理学院的一行人。
南北通透的大房间透着山间的阴凉, 过堂风阵阵,她穿着一件薄衫站在窗口。
初秋的山风呼啸地刮过空气, 带起了她的衣摆, 吹拂在身上, 谢心轶不由得抚了抚双臂, 仿佛感觉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和邹小西同住一间,这小妞先前不顾情谊擅自抛下她,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玩,竟然还没回来, 发微信也没回, 也是心宽,指不定在哪处角落安慰着费舒洋。
谢心轶丝毫不担心邹小西,对她只有一个要求,除了把持住底线外, 不要像她那样搞出人命,其他的都好说。
邹小西没带钥匙, 她只是轻掩着房门,然后去了卫生间收拾洗漱。
她的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个。
洗脸的时候, 她发现右耳那边空荡荡的, 愣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掉的。
她随即摘下了左耳的那个耳环, 望着镜子中的那张脸。
对于她这个年纪,其实在小城镇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像她初中时候结交的那帮非主流女同学一毕业,早早地嫁人生子,现在恐怕连二胎也生了出来,或许再过不久,她们还能比其他人提前当上外婆奶奶。
她有个四岁的儿子,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只不过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她没有特意隐瞒,却在这几年来把谢璨藏得好好的,大概潜意识也不想让他知道。
谢心轶有些出神,手指不禁抚上了那两瓣嘴唇。
唇瓣上带着指腹间温热的温度,仿佛却仍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觉,镜子中的女人披散着微卷的长发,眼神微茫,神情也有些怔然。
一抬眼,她看清楚了镜中的那个自己,随即用力把脑袋一撇,甩掉了方才那个不合时宜的幻想。
她弯腰从水龙头下掬了一盆冷水,从上至下冲着脸,冷水浸透了她的脸,意识慢慢回笼,深呼了一口气,随即打开了花洒开始洗澡。
与外婆外公约的视频时间在九点,她加紧收拾的速度。
老人家平日的作息早,一般八点睡五点起,九点的视频对他们来说已是很晚。
自从回国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与外公外婆视频或者通话,主要是为了离他们近一些,及时知道谢璨和两位老人家的情况。
小少爷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凑个小脑袋过来给她瞧一瞧,顺便同她搭几句话,那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
今天这次视频还是她拿小马驹诱惑谢璨,才让他勉强同意与她全程视频的机会。
谢心轶从卫生间出来,敏感地瞥了眼那道被关严实的门。
她没多想,边擦着头发边走到卧室,然后看见了那个突然闯入的外客。
“沈远洲,你有病吧”她蓦地开口骂道,“不经过同意随便进女生的房间,你好意思吗现在的老师难道都像你这样没道德、没素质吗”
沈远洲被她骂得却没有任何反应,僵直着身体,低着脑袋似乎在看手上的东西。
她的声音倏地一顿“你”
他拿着她的手机,愤怒、难堪、狼狈种种情绪充斥在她的心中,继而蔓延到了脸上,她迅速地变了脸色,一把抢过了手机。
“沈远洲,你看完了吗”她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极寒的冰霜,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陌生。
沈远洲回过神,眉眼间露出了歉意,他立刻向她解释道“抱歉。我只是进来还你的耳环,它掉在了走廊上。“
说着他把床上的那个金属耳环拿起来递给了她。
谢心轶紧紧地捏着手机,没有伸手过去接。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所以你自认为很好心地帮我点开申请,顺便替我和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