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印证萧铭的话, 当天, 后宫各妃嫔带上礼品纷纷前往景华宫来, 因汐妃伤重不宜见客后, 便叹息且遗憾地留下表达关怀的礼品;三品以上官员家中,也由女眷带了礼物进宫送过来。
楚汐:“”
如今后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可以有些小幅度的活动。她披上一件外衣面无表情地走在一众礼品之中, 大红色的纱裙轻晃, 未着鞋履的玉足上银铃声声脆。
萧铭的话很难入耳,却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若一个贬官便能将裘易之处理掉,未免太过简单了些。只怕前朝会发生更多的让司马琰烦扰的事情。他没有给理由,那便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他给了理由, 便又会被传为宠爱妖姬行为荒诞的暴君加昏君。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对司马琰不利的。
顾不上裘易之会不会来寻她的麻烦,此时满心想的是如何冲破眼前的局面。
她停在一尊玉佛像前,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问跟在身边的如意,“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可有记录?”
如意点头称是, “丁昌盛和平安各自带了人去清点, 过些时候便能记录在册了。”
楚汐颔首,“让他们抄录一份给我。”
走了两步, 又道:“拿个东西, 把这个遮起来, 万莫叫人知道了。”
如意伸长脖子看过去,立时捂了唇红了脸。
那尊玉佛像上有两个人,女子交缠在盘坐的和尚身上
楚汐妖~媚的眼角扬起三分笑意,似乎并没有受这尊玉佛像的影响,晃动着脚上的银铃又去看了看别的东西。
看到在门外咬着唇看着她的项兰清,弯了弯眉眼,“几日不见,县主倒是越发胆小了。”
项兰清立时瞪了眼,“谁胆小了?!我怎么可能怕你这个狐媚子?!”
楚汐笑出声来,也不恼,伴着银铃声踱到她面前,“县主这般急着辩解做什么?我又没说你怕我。”
本就有与项兰清亲近的意思,自不会在她面前摆出宫妃的架子了。
见她憋得面红耳赤,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楚汐越发觉得有趣,又道:“狐媚子一词,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别人面前说起,传到太后和国公爷耳中,少不得要说你几句,要为一国之后的人,母仪天下,说出这样的话来,总归是不得体的,到时”
她好似没有看到项兰清惊讶的目光一般,抚了抚鬓角,“到时被人说皇上娶了一个不得体的女人为后,还是太后的娘家人,便连着皇后太后以及国公爷的名声都要毁了。”
项兰清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没有说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楚汐已经走到一众礼物间,挑了一对红玛瑙镯子戴上,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在景华殿偏殿的住处,随行的侍女见她如此上前问询,没有得到回答之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她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不是一个媚惑人心的狐狸精吗?能将人的魂都勾走,难道她自己就不想当皇后?不然为什么会对自己说那样一番话?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便又跑去正殿寻她。被平安拦在内殿的门处,“县主,请回吧,娘娘在换药,现在谁也不见。”
她安分恭谨的模样让人寻不出差错。可项兰清就是恼,“让开!谁敢拦本县主?”
平安跪下请饶,她又道:“皇帝表哥让我来伺候她换药养伤的,我不属于她不见的人。”
平安苦了脸,“县主,您就饶了我们娘娘吧?真要让你伺候了,太后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项兰清:“让开!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怎么进一次楚汐的内殿比进一次太后的延寿宫还要难?!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