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汐妃并没有欺负我。”不仅没有欺负她, 还帮她免得皇帝的罚。
若是得了人家这样的恩情还要让太后来为她作主, 那她要觉得没脸见人了!
太后显然是不信的, 仔细地打量着项兰清的神色,想看清楚自己的宝贝侄女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项兰清便让宫人们都退下,扶了太后到椅子里坐下, 将先前的事情以及楚汐的伤情细细地和太后说了一遍。
“姑母, 我从没有想过她会伤得这样重。可伤得这样重,她却还劝表哥不要砍我的手。不过是留在景华殿照顾她的伤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是太后的亲侄女,谁不知道我满月县主的名声,她哪里敢真的让我伺候?难道她不怕太后娘娘责罚不成?”
见她恢复了往日的骄纵模样, 太后才信了几分,放缓了语气语调,“这是她该做的,往后你是皇后, 她要孝敬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需因此感念她。可你既不曾得她欺负,为何会哭得这么伤心?莫要瞒我, 万事都有姑母为你作主。”
“我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伤害怕, 你不知道, 好好儿的一个人,摔一下, 整个背都摔伤了, 听说, 至少要在床上趴着十天半个月不能动,更别说下床了。”
太后冷哼一声,“吓到了你,那也是她的罪过。哀家倒要去看看,不过摔一下,能伤成什么样!”
见项兰清似要说话,止了她,“你放心,既是她不曾为难你,哀家也不会罚她,但少不得要提点她,知道你的身份和地位。”
外殿的话被如意一字不差地传给了楚汐。
楚汐弯着唇,浑然不在意地摸了摸枕后的圣旨,再次阖上了眼。为了不让裘易之起疑,她现在还是得好好地做一个妖妃。恃宠而骄的妖妃,怎么可能在太后面前伏低做小?
她将记忆里的事情反复琢磨过,若是自己对太后迁就,司马琰便会生出一种孤独的无力感,好似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迁就太后,太后都对,只有他是错的一般。那样,她离失宠也便不远了。
没了她,可怜见的皇帝又要变成不入后宫的人了。或许,连个说话的人也不能有了。
如意跪在床边,迎接太后,低垂着头,唯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宠妃身边的人,半点得意劲儿也没有。
楚汐心中暗想,以后还是要提醒他们一番,该张扬的时候,一定得张扬起来,让人都相信她如今是个宠妃。
太后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盖着薄被的人,只看到她小半张侧脸,便觉得不喜。
“哀家来了,她倒是睡得安稳。”
谁都能听出语气里的不满来。
如意连忙解释,“娘娘受了伤,伤口太大,换药的时候疼出了一身冷汗,而后又喝了一碗安神药便睡着了。”
项兰清惊讶地朝楚汐看过去。见她脸色苍白,似乎真是受了不小的罪一般。
先前自己不曾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额上还残留着细汗,还以为她不知道疼的,原来只是强忍着罢了。
心里突然就敬佩了起来,她不过看着就觉得害怕震惊到要哭着向太后撒娇,楚汐被她的皇帝表哥这么放在心上却没有半点要撒娇的意思。咬着唇,绞了绞帕子,终是对太后道:“姑母,要不然,等她好了再让她去向你请安吧。”
太后看向她,语气里有些不快,“你怎么总为她说话?”
项兰清别过脸去,别扭地道:“谁要为她说话了?我不过是心疼姑母。她受了伤,姑母要是强行将人叫起来,传出去要说姑母欺负人了。”
“混账!哀家是太后,还不能让她起来行个礼?”
见项兰清被她吓得脸色变了一下,她又放缓了语气道:“满月莫要害怕,哀家不是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