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觉得应该让别人难过，再来感念你让她难过的恩情？”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也会难过”

    楚汐截断她的话，“不论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在逼迫别人承受痛苦，害了人，还觉得自己如菩萨一般悲天悯人！”

    她的话，如反复打磨过的刀锋，刀刀见血。

    “不对不可能不是的”苏锦儿觉得自己被绕晕了，明明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好事，是施恩给别人的事，为什么从楚汐嘴里说出来都是坏事呢？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的模样把虞嬷嬷三人给吓得不轻。

    她却不肯再让她们触碰，“你们别别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好好理一理好好理一理！”

    最后一句话，似哀求似柔声的怒吼。

    虞嬷嬷痛心疾首地想要斥责楚汐，却听得两个冷冷的字：“送客！”

    苏锦儿如果看到救星一般地看向陈青，“夫君”

    她抓向陈青的袖子，却被他避开，冷声道：“既是贵女，怎的随便叫人夫君？”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对你这么好！”

    “你这是对我好？逼得我妻离子散，与所爱之人咫尺天涯。你若真觉得这么好，便去把这份好给你的好父亲吧。”

    陈青的话无疑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汐的脑中收到心愿三达成的消息。

    苏锦儿如疯魔一般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跑了出去。

    周松放下心来，欣慰地看向陈青和楚汐，默默地去亲眼盯着她们离开。下人们自觉地退了出去，前厅里很快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楚汐似笑非笑地看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伤了人家的心？”

    “人家是谁？”陈青不以为意，“我只听到娘子终于又唤我夫君了，别的谁的心伤不伤又我有什么关系？”

    楚汐：“”

    好似没听出他话里的情意一般，“这般把人气出去了，是不是给你惹了祸事？尚书大人会在朝堂上给你使绊子？”

    陈青拿手指头去勾了勾她的手，见没被甩开，心情大好，索性拉住，“娘子高兴便好。”

    感觉到楚汐要甩他的手了，忙加大了力道，“他这会儿自顾不暇，忙着找替死鬼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来给我使绊子？就是他家的诰命夫人，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娘子的时间掐得刚刚好！”

    楚汐这才没有甩开他，笑了笑，觉得是苏锦儿来挑事的时间挑得刚刚好。

    没过几日，便传来了苏府众人悉数入狱的消息。只有苏家公子因出游在外而尚未入狱。

    而苏文也没有再回过京城。

    名冠天下的殷商之首芮家泯入小商之中，只在说书人的嘴中时而出现以博听客们的三两铜板。

    同年秋天，苏诚夫妇被问斩。

    菜市场门口多了一个容貌娇美却脏污疯癫的女子，逢人便问，“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对你施恩，你为什么不感动？”

    楚汐不知道陈青用了什么法子抹去的他曾与苏锦儿拜堂之事，只知道陈青最终做到了正二品的尚书令，周松也入了仕途，一路跌打滚爬，到了四品军器监，可把周大婶夫妇乐坏了。

    楚汐则将空闲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药材上。

    学堂边的宅子他们是没有用上，却也没有空置，陈青安排过去的夫子便长年住在那里。也是因着他们，庙堂之巅的人才知道京城周边竟然还有这般村民不识一字的村子。排查之下，不止一处，若是他们自甘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有求学之心，便不能无视了。

    顾钰及冠的第二天，楚汐没有醒来。

    陈青醒来后，看到楚汐带着浅笑如同睡着般离去，勾了勾唇，眼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