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就连做梦,都梦到那两个人戴着枷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求她放过他们。她狰狞地笑着,让她家的宝贝狗娃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想要被放过?!没门!
醒来时发现又一次睡过了头。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对着屋外叫了一声:“菲菲,你在吗?”
果不其然,听到了菲菲的答应声,“姐姐,我在。”
她推门而入,“药和早饭都在这里,我得先去地里干活了。”
楚汐怔了一下。昨夜已经没有药了,现在却有了,怎么这么快,难不成
思量间,菲菲已经凑到了她耳边,低声道:“我娘说祛病救命是大事,所以从你这里回屋后便取了家什去山里采了药,在乡亲们醒来之前便回来了。”
这样,便依旧没有人知道李大婶懂医治病的事情,再一想到她两次对自己语气严厉都是因为自己或孩子生出病的缘故,楚汐了然了,不过还是不解她为什么要隐藏这件事情。
余光看到一片衣摆,是陈青昨日所穿长衫的颜色,但衣摆处有些许多褶皱。
抬眼便看到书生正局促地站在屋门处,眼巴巴地看着楚汐,似乎在等待她发落一般。
见他这副模样,楚汐心里冷笑连连。昨日才被赶走,今日又来了,冷声呵道:“你还有脸再来?!”
立时便想将他打出去!
菲菲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拉了拉楚汐的衣摆,对她道:“我娘让我和你说,他在院门口等了大半夜,原也不想理他,但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在那里,这才答应让他进来的。让他在这里护你几天,全当是为了狗娃子。”
楚汐一怔。
菲菲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带了些干饼子做午饭,中午我与娘就不回来了,姐姐,让他给你做饭吧。”
说着朝楚汐吐了吐舌头,一溜烟钻出了门。到门只剩一条缝的时候,才对陈青道:“一会我出去你就把院门关了。别谁来都开。”
这个时候见到心里边极不想见的人,楚汐是一百个不愿意,再看他笑着应声,觉得心里憋得慌。偏生李大婶的话有道理,这让她说不出把人直接赶走的话来。
平日里就已经多得李大婶母女的照料了,不过是因为她们之间的租赁关系,她付该付的银钱,便觉得也没什么,但这份深夜去采药以及临盆时相救的恩情是欠下了。
自顾自地梳洗,对一身狼狈的陈青没好气地道:“柜子里有你的衣裳。”
陈青的眼睛亮了一下,软声软气地应了声,让楚汐手中的梳子不由得抖了一抖,斜眼过去看他一眼,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后收回视线,听得身后窸窸窣窣换衣的声音,又道:“就这几日,你白日里可以过来,菲菲母女回来后你便得走。你若是再带旁的人来,便是白日里也不要来了。”
心中疑惑他过来的目的,但到底因为孩子的病而心焦力瘁,不想去细想了。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微一顿,而后复又响起,同时还有男子柔~软的声音,“出了月子,我带你们母子离开这里好不好?”
说完似怕楚汐误会,又连忙解释道:“不是去京城,而是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三人,平静幸福地过一辈子。”
他昨天回去之后,翻来复去地睡不着,仔细想了想,想出这么个法子,立时便连夜跑了过来想要说给她听。
他觉得一颗心都在陈青身上的媳妇一定会答应的,只要离了这些人的视线范围,不在官场里混迹,让苏诚等人不能拿他如何,那他说不准能保证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完成愿主的心愿。
楚汐见鬼一般地看向陈青。
顾梅汐几年都没等来的话,这会儿倒等来了。可她要是答应了,三条心愿便只能完成一条,不能回半虚阁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