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感慨道。“我一直认为,压抑并不是教我们敬爱天主的最好办法。”
格妮薇儿颔首表示赞同。“幸而,苦修在格朗斯大修道院并非主流。除了每日例行诵经祈祷和深度自省,好歹,我还有图书室可去,我还有年龄相仿的同伴可以交流。偶尔,去院子里呵护植物也不错。”
“在枯燥中寻找乐趣,证明你有一颗热情的心。”
亚瑟颇为露骨的赞美,令格妮薇儿欣喜的同时,又有一丝不安。仿佛,作为陌生人,作为邻国君主,他对她的了解有些太过深入?
埃斯特侯爵夫人恰到好处的凑了上来,请潘德拉贡国王陛下赏脸,再去其他人那里露露面。考虑到交际需求,亚瑟只能很遗憾的和格妮薇儿暂时告别。
在双方的需求范围内,埃斯特夫人请亚瑟会见了不少男宾女客。可即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劝亚瑟多请几个其他姑娘跳舞。
远远瞧见这一切,作为在场唯一和亚瑟共舞过的女士,“相亲晚会”的隐藏主角格妮薇儿,不由得滋生出一种可称之为得意的感情。而亚瑟提前离场时,虽没有刻意来端坐的格朗斯小姐身边告别,但他遥遥朝她挥手致意,依然引起了晚会成员们的瞩目——这更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被如此知礼识趣的贵客关注和重视,即使格妮薇儿不去作任何粉色联想,也是很愉快的。
眼见格妮薇儿和亚瑟潘德拉贡一度打得火热,在场的单身男士们,有的羡慕加嫉妒;有的偷偷鄙视起了刚“追求”过的少女;有的则理智的开始算计,自己还有多少机会。
女眷的观点则比较一致:虽然格妮薇儿格朗斯是个香饽饽,但仅对于本国的贵族男青年而言;若她和潘瑟拉贡的国王在一起,毫无疑问属于高攀。
这个观点的支持者,包括埃斯特夫人和她的闺蜜。她俩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各自把玩着折扇,遮住彼此间喁喁私语。
“她是个纯真甜美的孩子,在我们一群争奇斗艳的人之间,也算清新脱俗了。”埃斯特夫人笑呵呵的表达对格妮薇儿的肯定。“如今,她身家地位都不缺,教某位陛下一见钟情,也并不为过。”
“可惜,那一位的背景更为完美,足以使西大陆所有单身女人如狂蜂浪蝶一般扑上来。”格朗斯伯爵夫人感叹。“你瞧,我未必有这样的勇气,去给我那不谙世事的女儿谋求这样的对象。”
“呵,今晚你也没怎么管过她。”
“格妮薇儿在修道院蹉跎了些时日,性子变得孤僻,我确实不好太管束她。”格朗斯伯爵夫人皱眉犯愁道。
“可也得适度提醒。否则小姑娘的心思很复杂的。”埃斯特夫人似笑非笑望着她的闺蜜。
“是啊。”
时间推移到第二天,格朗斯伯爵夫人找来女儿谈话,中心思想便是:不可不自量力。
“亚瑟潘德拉贡,出生并不算光明正大,却凭借着个人能力,几年之内,便让他的子民奉他为正统。”
“他是尤瑟王与某位孀居贵妇的私生子,自幼隐藏身世,被骑士艾克特养大。”
“数年前,潘德拉贡的尤瑟王去世,因为明面上没有男性继承人——甚至连近支的堂族也无——王朝面临绝嗣的风险。为了推选国君,宫廷大臣想出个馊主意:只要谁能拔出湖中仙女赐给潘德拉贡的圣剑,谁就是国王。”
“明面上来说,这种做法很有风险。潘德拉贡人也太古板,其实,王室家族外嫁的女儿,她们的男性后代也具有一定王室血统,照理也有继承权——只要肯改姓。当然,这只在我们开明的格朗斯才肯承认此种事实。”
说着,格朗斯伯爵夫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或许,那些贵族私下早就有什么协议,意图谋求王位。然而后生可畏,那个亚瑟,居然在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