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柳梢,这个月夜风沙尤其大。
秦清婉回到营地时,便发了低烧,一众大夫既感到高兴,又觉得汗颜。高兴的是,他们也许找到了症结所在,汗颜自然就不必说了。
方大夫分别将带下山的各种草捣烂,可他现在心里很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钟太医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坐到方大夫身前,朝他伸出手来。
方大夫一怔,问道“钟太医想要什么”
“du粉。”钟太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清婉,又瞧了瞧方太医已经捣好的草,笑道,“这么多草,你都准备试在她一个人身上么”
方大夫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正是那些黄色粉末。他在递给钟太医之前,自己先用手指蘸了一些,放进嘴里。
钟太医文雅一些,给自己斟了杯茶,而后倒了些粉末进去。
方大夫笑了笑“不愧是太医院的大夫,有胆色。”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常这么做。”他站了起来,从头到尾看了那些秦清婉和方大夫一起带下山的草,最后走到秦清婉身边,将她手里的那棵草拿了起来,眉心微皱,“这一株草,以往倒是从不曾见过。”
方大夫也凑了上去“长
得倒是有些特别。”
钟太医点了下头,看了看秦清婉,下一刻便将那株草放到研钵里研了。绿色的药汁在送进秦清婉口中前,方大夫还是犹豫了一下“钟太医,要不还是我来试吧。”
“她症状已经发作,更何况,这株草是她自己选的。”钟太医已坐了下来,手边放了另外一种草的汁液。
方大夫狠了狠心,将淡绿色的汁液给秦清婉灌了下去。
支宇珩带着族人藏在树林里,远远瞧着楚军大营的动静。
“永泉叔,我们不如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支永泉沉吟了一下“少主,楚军人多,看来那日在山上的只是一部分兵士,现在另外那部分正守着大营。”
“我管他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支宇珩右手挑起两绺头发咬在嘴里,抽了刀出来,有如利箭一般朝楚军大营飞了过去。
支永泉都来不及拽住他,只好下令让其余族人跟上去。
云泓刚从祁连山上下来不久,本想好好睡一个晚上,刀剑相碰的声音一响起,他眉心一皱,随便披了件衣服,握起随身佩剑走出军帐。
支宇珩虽然年纪不大,可杀人的架势却很足,长刀被他握在手中就像催命符一般催着楚军的命。
云泓在一旁瞧了一阵,嘴角一挑,抽剑出鞘,迎了上去。
支宇珩口中始终叼着那绺头发,见到对手,眼睛也是一亮。
支永泉暗道不好,喝道“少主,撤吧”
“要撤你带着人撤”支宇珩毕竟年轻,杀红了眼睛越发往里冲。
云泓心思细腻,听到少主那两个字,自然而然就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有意引着支宇珩往大营里面去,渐渐让他和族人隔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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