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矫情,不扭捏,是个好姑娘。”杜皇后瞥了自家儿子一眼,“钰儿,你父皇在帐中等你,有要事商量。”
“是。”楚钰行了礼,转身朝大帐走去。
杜皇后握住陆艳芳的手,笑道:“太后和本宫先后同你母亲提过,迎娶你进宫做太子妃。现在看来,你也该心甘情愿了?”
陆艳芳微低下头:“父亲说过,芳儿的婚事不由父母做主,更由不得芳儿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未必好,由皇上赐婚也未必不好。做钰儿的正妃,不止要有见到老虎都不怕的胆色,更重要的是,你要足够聪慧。他得意时,你站在他身边,他失落时,你即便不能开解,也要默默陪伴。”
陆艳芳认真听着,突然像将士一样,单膝跪在杜皇后身前:“娘娘,芳儿让太子殿下身处险境,芳儿有错。”她指的,自然是昨夜遇到猛虎那件事。
杜皇后俯身将陆艳芳扶了起来:“是钰儿莽撞。再者说,若是没有你,钰儿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所以,本宫不该怪你,反倒该谢你。”
她递了个眼色给夏竹,夏竹即刻从宫女手中接过檀木箱,躬身送到陆艳芳眼前。
杜皇后笑道:“这就算是你赢了钰儿,本宫赏给你的礼物吧。”
陆艳芳将箱子打开,里面装了一件精工细作的舞装,终究才十四岁,是孩子心性,她扬起头来,即刻笑道:“芳儿多谢皇后娘娘。”
杜皇后道:“你尚未入宫,现在又是在草场,疯一些没有大碍。想跳舞,想骑马,就叫着钰儿一起,若是陆川不准,你大可来找本宫告他的状!”
陆艳芳心知杜皇后是在开玩笑,可这话听起来就是舒心,她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芳儿还以为皇后娘娘不喜欢像芳儿这样‘疯’的孩子。”
杜皇后抬起右手给陆艳芳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笑道:“本宫知道陆恒的女儿识大体,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陆艳芳点了下头:“娘娘放心,该说的母亲都说过,芳儿绝不会出错。”
“我相信你。”杜皇后握住陆艳芳的手,“那么现在陪我走走?”
楚钰刚走到开阳帝的大帐前,就听到里面楚赟道:“若是他们得寸进尺,那咱们就打。父皇,儿臣长这么大,还没真正上过战场,您派儿臣去,保管给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楚钰听到这儿,掀开帘子进了大帐,对开阳帝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楚贤、楚赟、陆川连同帐中的几个武将一齐对着楚钰行了礼,道:“太子殿下。”
开阳帝眉头紧锁,右手一粒一粒慢慢拨动着菩提子,抬起头看着楚贤,问道:“贤儿你怎么看?”
楚贤躬身道:“大楚与月支族停战不过五年,若是即刻又与乌桓族开战,只恐于国力有损,儿臣不主张开战。”
开阳帝点了下头,又去看楚钰:“钰儿你怎么看?”
“儿臣主战,却不是现在。”楚钰负在身后的右手紧握成拳头,“他们若是犯我边境,一次不战,只会留下更大祸患。儿臣听说,乌桓族现在的首领行事鲁莽,我们只待一个契机,必定要打得他俯首称臣不可。”他略一思忖,又道,“当然二哥说得也不错。但是,等到四海臣服,我大楚想修养多久便修养多久,现在还不是修养的时候。换言之,若是大楚的百姓知道我边境遭犯,所有人都会同意咱们打得他全无还手之力,哪怕倾举国之资。”
开阳帝笑道:“所以你是要等乌维先动?”
“是。他不动我先动,未免有些侵犯的意思在里面。他若动了,将来即便我将乌桓族那块土地据为己有,谁又敢说些什么。”楚钰又看向楚贤,“到时二哥再想修养之法也不迟啊。”他眼睛里闪着光,仿佛大楚辽阔的版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