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马车,侍卫跃身而下,将装着折扇的扇套递给秦清婉:“秦姑娘,四殿下昨夜突发重病,兴圣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在忙着侍候,这扇子暂且递不进去,我想还是先给姑娘还回来。”
秦清婉接下荷包,道:“多谢大人。”见那侍卫已跃上了高头大马,就要拨转马头,秦清婉不再犹豫,开口问道,“大人可知四殿下生了什么病?小女略懂医术……”
那侍卫一怔:“宫中还有太医,秦姑娘……”他想说‘不必担心’,又实在觉着这话不该他说出口,终是笑道,“扇子已送回,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秦姑娘行了一礼,那侍卫调转马头,扬起马鞭,骏马朝着皇城飞驰而去。
马车慢慢向前走着,石玉瞧着自家小姐神色,问道:“小姐是在担心四殿下?”
秦清婉白了石玉一眼:“四殿下是大楚的宝贝,他就是生了再重的病,太医院的翘楚们也必定能医好他,轮得到你家小姐挂心么?”
石玉故意重重点头:“要我看,小姐不妨就像老爷说的,找个郎中,将来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再带着小玉,这样不好么?”
“好!”秦清婉瞪了石玉一眼,“你啊,就跟着你家老爷一个鼻孔出气吧,将来我若是真找了个游方郎中,就把你留给你家老爷,你看可好啊?”
“小玉才不跟着老爷,小玉这一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
兴圣宫里,夏春笑着向楚钰禀道:“殿下,那侍卫已将折扇送回给秦姑娘。”
楚钰本在园子里喂鱼,侧过头瞧着夏春:“话也带到了?”
“奴才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楚钰低垂了眼睑:“秦姑娘也不曾让那侍卫带话?”
“有一句……”夏春皱着眉回想,“那侍卫好像说,秦姑娘问他殿下生了什么病?言语间仿佛还想进宫来为殿下诊治。”
楚钰觑起双眼:“那位侍卫大人该不会觉得秦姑娘简直是不自量力吧?”他重重拍了一下夏春的脑袋,“这样笨,你家殿下要你有何用?让你去还扇子,你真以为还了扇子就完事了?竟还自以为办事办得稳妥!爷若是你,现在秦姑娘已坐在爷宫里喝茶了!”
夏春耷拉着脑袋:“奴才无能,殿下您罚奴才吧。”
楚钰轻声叹息:“爷若是罚你俸禄,你家里老娘吃什么?若是打你板子,爷不就少了个跑腿儿的,虽然这跑腿儿的多少有点儿废物。”
夏春即刻跪在楚钰身前,磕头如捣蒜:“奴才谢殿下饶恕之恩。”
楚钰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夏春正要退下,楚钰问道:“今日东华门谁当值?”
夏春道:“陆川陆大人。”
楚钰笑了:“怪不得爷这好事会坏,原来是陆大人当值!”他右手捏着挂在腰间的玉佩,犹豫了一下,吩咐道,“你去请陆大人来兴圣宫走一趟。”
夏春行礼称是。
陆川是当朝宰相陆恒的小儿子,爹已身处宰相高位,以陆川的人品、本事、样貌,在朝堂上本该如鱼得水。可这位宰相之子与他爹几乎势同水火,他爹不许他习武,他偏偏整日与战马为伍。楚钰时常能在校场遇到这位陆公子,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至交好友。
“四殿下不是生了重病么?”陆川进了兴圣宫,对着楚钰说的第一句话竟在调侃,“现在看起来,殿下身体好得很啊。”
楚钰故意板起脸:“陆大人现在越发猖狂了,见到爷也不知道见礼。”
陆川笑了,抱拳道:“陆川见过四殿下。”
楚钰上前握住他手腕,朝后殿走去:“我不过说说,你倒是愿意当真。东华门那边若是安顿好了,爷请你喝好茶。”
“我还以为殿下要‘炸’了我!”陆川解下腰间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