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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许是累坏了,眼皮连着阖了好几下,没一回功夫便传来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温热的鼻子喷洒在他颈间,锁骨上,如羽毛落下。
她此时异常撩人,却不自知。
没心没肺透了。
她倒舒服得很。
谢煜哑然失笑,有些恼,却又不忍心吵醒她。
以前也未曾想过,以他这作天作地的性格,能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彻底。
他手里抱着一个巨婴,一路惹人频频注视,他也习惯了平日里被人用目光“洗礼”,所以彼时仍旧面不改色,目不转睛。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谢煜真抱着她,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抵达校区,再沿路直奔女生宿舍。
还未到宿舍楼底,夏茜茜便自己清醒过来,懵懵懂懂的揉了揉眼睛,眼神茫然。
她刚要起来,身前步子微雕,她一个没注意,重重磕下去,嘴唇不偏不倚的碰在谢煜那一排精致的锁骨上。
实打实的一下,不是一般的疼。
夏茜茜抽了口凉气,唇瓣发麻,又酸又疼。
她虚眯着眼,几乎是生理性流泪,透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鼻尖发红。
谢煜拧了下眉,顾不得被撞疼的锁骨,就地把她放下来。
又动作利索的帮她把鞋穿上。
她太阳穴胀痛,脑袋也是晕乎乎的,许是喝了那杯酒的后遗症。
夏茜茜眉心蹙得死紧,现在不光脑袋疼,嘴巴也疼,脚也疼。
简直流年不利。
她瘪了瘪嘴,舌尖舔了舔疼得厉害的唇瓣。
敏感的味蕾尝到了咸甜,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谢煜盯梢着她的小动作,长眼眯了眯,眼神晦暗不明,他咽了口唾液,喉结轻微滚动,看得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唇上的皮肤本就脆弱,现下破了点皮,还不断凝结着小血珠,衬得她愈发妖艳,唇色嫣红。
夏茜茜吸着气,兀自抱怨:“疼死了。”
粘稠软糯的一声,如刚出炉的椰蓉糯米团子。
谢煜仿佛是被她的声音刺激到,倏地抬手,将她唇角新冒出来的血珠尽数抹去。
动作轻慢,如擦拭着世间独一无二的葵宝。
夏茜茜被他的动作惊得微微发愣,唇间摩挲而过的指腹有些粗糙,动作克制而隐忍,仿佛将野性都掩盖在这幅皮囊之下。
“夏茜茜,今天发生的事,你酒醒后还会不会记得?”
她的思绪蓦然被他的声音打断,他嗓音不复往日清洌,反而带着点低沉和沙哑。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莫名带着些怀疑和危险。
她狐疑的看着他,轻轻啊了声。
女人第六感天生很准,一股不知名的凉意从脚底窜起,直达心间。
朗姆酒度数虽高,她喝了小半杯也不是太多。
何况现下她酒醒了大半,自身还保留着意识,除去大脑反应慢了些,思考能力还有有的。
只是她一时没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
夏茜茜还来不及做过多思考,谢谢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勺,五指穿进她细软的发丝里,上半身俯下,偏头将周围景物挡在身后,极度靠近皮肤颜色的双唇精准的落在她唇间。
一个温热而潮湿的吻,轻飘飘的落下。
突如其来,且毫无征兆。
她蓦然睁大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惊诧以及不敢置信。
大脑一片空白,出厂化一般。
心尖如有一串被人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
而放火的人,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