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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更生气了。

    纵然临忌有千万种苦衷不能和他说这件事,可稍微暗示一下总可以吧?他们都厮混在一起这么久了,临忌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么?如若临忌点到即止地暗示几句,他必然不会不懂事地刨根问底。

    偏偏临忌什么也没说,存了心让他不得安稳。

    墨玉垂眸冷笑,说到底,这人还是不信任他。

    当天夜里,墨玉在卧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半湿的乱发,满腹心事地微微皱着眉头。忽然,他拢着长发的手指一顿,从沉吟中回过神来,只觉得方才摸过的那一束青丝手感有些奇怪。

    他顺着方才抚过的地方又慢慢地摸了几下,终于找到了“根源”,指尖一挑,将那缕乌发勾出来。墨玉低头看了看,一眼便瞧出了那一小缕青丝明显比别的头发要短一截。

    他的心一跳,将发尾捏到眼前,眯眼细细瞧着,这缕头发断得十分整齐,显然是被人拢在一起,用锋锐的东西剪短或是割断的。他自个儿肯定不会闲着无聊割头发玩儿,平时也没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剪他的头发

    墨玉拧紧眉头,一缕头发被剪了看似不是什么大事,可当中蕴含的信息却太多了——究竟是身手有多厉害的人才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做到此事?那人是谁?要他的头发又有什么用?

    他从小便没少听他娘提起巫蛊邪术那一类的东西,其中不乏有要用到人的头发的。墨玉想到这个便心里发毛,冥思苦想好一会儿,将近期接触到的人逐一列出又排除,终是找不到头绪。

    他倒是没怀疑过这事会是某个混账做的,因为打心里不认为那厮有这么做的动机——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临忌的信任已然根植进骨子里。

    这实在很危险。

    墨玉度日如年地熬了大半个月,每天一有空便构想一番,等临忌那厮回来了该怎么狠狠地教训一顿——不打肯定是消不了气的,依照他心中日益旺盛的怒火来看,“舍不得”和“下不了手”是不存在的。

    除了临忌的突然消失让他十分不习惯,这大半个月墨玉过得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上书房依旧是要去的,每日要做的东西也一样不少。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便是这些日子里他学会了如何去思念一个人。

    墨玉叹了口气,这个他还真不想学。

    都怪临忌。

    听着外头传来的爆竹声,墨玉在心中默默地又记了临忌一笔——今儿记一笔明儿记一笔的,他自己都算不清楚究竟记了多少仇,但愿临忌回来后还能还得清。

    今天是元日,他爹墨尹难得空闲,正在院子里陪白脂融和小俊儿点爆竹玩儿——其实主要是陪白脂融,他娘在这方面一直有些童心未泯,有时候比俊儿玩得还起劲。

    俊儿在一个半月前足了五岁,自打过了五岁生辰,这只小哭包儿便忽然间长大了似的,再也不成天成天地掉眼泪,即便偶尔跑得太急摔倒了,也倔强地含着眼泪不肯哭出来,平日里不再咿呀乱叫,说话也渐渐口齿清晰了,开始能说一些较长的句子。

    墨尹对此很是高兴:“咱们的小俊儿长大了,以后要比哥哥还聪明!”

    白脂融瞧了他一眼:“你这个爹当得可真偏心。”

    墨玉没觉得他爹这话哪儿偏心了,又觉得他娘没资格说这种话——他娘才是真正将“偏心”俩字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简直是捡来的儿子亲生的外甥儿。

    但当着亲爹娘的话,他只能腹诽,万万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墨尹立马笑眯眯地改口道:“嗯,俊儿以后要和哥哥一样聪明。”

    俊儿自从“长大”后,便拒绝再被人抱来抱去,自个儿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板着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一本正经地道:“嗯,和哥哥一样,要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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