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蹙眉沉吟道,“究竟是谁要对醉儿下杀手?”
墨玉仍是一声不吭地听她说,听见前几句,着实松了口气。他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却不喝,只是摩挲着温热的杯身,心中有了些别的计较。
一身重伤的醉影为何会出现在帝都城,这个问题也值得深思,而且出现在他眼前的时机那么巧妙,除了他和临忌以及那一群无足轻重的少女,竟丝毫不曾被其他人看见,若说这件事纯粹是机缘巧合,墨玉不信。
他娘大概是过于纠结究竟是谁要对醉影下杀手,尚未想到这一层,墨玉也不说,自个儿思量了片刻,眼见时辰也不早了,便催促他娘回去休息。
白脂融又去瞧了醉影一眼才离开,墨玉送走她后,径直走进醉影所在的卧房中,挥退了房中伺候着的一众丫鬟,自己在床榻边沿坐下。
醉影已经由丫鬟们伺候着又擦了一次脸,身子大约也擦过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她仍是沉睡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脸蛋依旧十分苍白,却丝毫无损她倾城的容颜。
墨玉小时候便觉得醉影长得极好看,白灵岛那么多俊俏的小姑娘,没一个比得上她。如今墨玉长大了,醉影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容貌越发温婉秀丽,气质更是清新脱俗,道一声美得祸国殃民也不为过。
墨玉凝视榻上的少女片刻,情不自禁地抬手,似是想蹭蹭少女苍白的脸颊,手伸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将手往回缩,最后只是轻轻摸了摸少女散落在一旁的青丝。
“醉儿。”他低低唤了一声,少女的乌发贴着他的指尖,沁出一股子微薄的凉意。
醉影仍是昏睡着,丝毫没有反应。
窗外夜风簌簌,这个时节夜里风大,卧房的窗早便关上了。墨玉的手还未收回来,忽然听见有什么磕碰在窗棂上的轻微声响,一阵清凉的夜风随即徐徐吹进来,可来不及在房中绕一个圈,便悉数化在了温暖的室内。
墨玉依旧低头凝视着醉影,直到一阵细微而难以察觉的小风向他这边袭来,他才倏然起身雷霆出手,招式堪称狠戾,右手竟是直取来者的咽喉。
这一招虽是看着毫不留情,实际上却留给了对方闪躲的余地,来者果然轻飘飘地退开了。墨玉还未看清对方的容貌,倒先嗅到了一缕似曾相识的清香。
竹香临忌?
“墨玉公子方才可还是深情款款的呢,怎么这会儿竟是这般出手无情?”果然是临忌,对方一开口,墨玉便听出了这讨人嫌的腔调属于谁,这满帝都大约也只有临忌能把这一声“墨玉公子”唤得如此叫他手痒。
“对喜欢的人和对讨厌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墨玉也懒得假惺惺地尊称他为“六殿下”了,坐回床榻上,直呼其名道,“临忌,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小师妹。”临忌刻意忽略了他前一句话,靠近床榻边,“你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了,难不成我便不能来看看么?墨玉公子未免也太蛮不讲理了。”
“‘看看’是可以的。”墨玉微含讥诮地笑了笑,“只是六殿下干起这种梁上君子般的勾当竟如此熟练,害得我还以为”
临忌和墨玉一站一坐,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远,临忌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甚在意地跟着一笑:“哦?以为什么?”
墨玉没接话,也没看临忌,目光重新落在醉影身上,心中想的却是临忌。
他在燕宁王府住了这么多年,深知此处戒备森严,极少发生有人擅闯进来的事,更莫要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进来后,还准确地找到他的卧房临忌此人不简单。
墨玉拧紧眉头,有些无法接受一个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学无术c只擅长眠花宿柳的废物,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的事实。他又想起临忌在画舫上推开撞入他怀中那个少女的动作,那带着些许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