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自南边一道惊雷震耳发聩,整天大陆都注意到异动。
半边天域覆盖黑鱼浓云, 自南而北吹来一阵瓢泼大雨。
有人推开宋澜歌的房门说“大师兄的魂火灭了。”
雨声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宋澜歌乍一开始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来人有回禀了一遍。
宋澜歌把法衣掏出来, 灵力光泽暗淡了许多, 宛若一块破布,但仍旧运转着。
她眨了眨眼睛, 说“不会的, 搞错了。”
“砰”又是一道惊雷,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掌门闯进后山祠堂, 亲眼看着一排排魂火最显眼的地方灭了,在灯火辉煌的地方凭空挖出一个洞来。
再优秀的天才长成都需要时间, 半途陨落的不是少数, 掌门叹了一口气,从祠堂走出来, 闭门谢客了三天。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连小师妹都没有回来,长生宗由三掌门亲自带队去探寻傅翟死因。
只有宋澜歌一个人坚信, 傅翟不可能陨落。她在消息穿出的第一天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长生宗南下。
黑蛟为患在南海沿岸, 宋澜歌去的时候, 当地人告诉他, 黑蛟半个月前就被灭了, 各派弟子早就回去了。
傅翟和小师妹走到哪出的事, 根本没人知道。
宋澜歌没办法,她一边随时与长生宗保持联系,一边从傅翟出发的地方,选取可能的路线一点一点向前排查,一寸寸的找,每个人都要翻过来看一遍。
直到第六年,傅翟送宋澜歌的法衣突然升阶了,她从最最低级的法衣,升成了黄级地品。
亲眼看到傅翟暗淡的魂灯是宋澜歌没哭,六年一寸寸地毯式掘地三尺宋澜歌一滴眼泪没掉,当她感受到法衣突然跳动的气息,宋澜歌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忽然泣不成声。
痛痛快快哭过一场,宋澜歌和擦干眼泪,继续寻找傅翟。
第十一年,宋澜歌中午在一条深山小溪凹下去的河床里找到了傅翟。
不知死活。
傅翟被一团蓝色雾光包裹着,塞在被泥土冲刷的河床里,藏在河底的最深处,溪水一遍遍冲刷着他,又被蓝色的光晕阻隔在外。
傅翟必定遭受过重创,他的气息太弱太弱了,脆弱的像是纸人,一碰就碎。宋澜歌不知道这蓝光是何用意,不敢随便动他,就盘腿坐在旁边守着她。
鬼使神差的,宋澜歌从乾坤袋里掏出了易命,偷偷在傅翟的身上种下一枚烙印,从此,不论傅翟在哪,位置都能感应。
又是十几年过去了,蓝光一点点修复傅翟的身体,宋澜歌手中的法衣气息也越来越正常。
到傅翟传出死讯的第三十年,他终于在水流包裹之中睁开了眼睛。
他现在岸上瞬间蒸干了衣服,红着眼眶对旁边的宋澜歌说,对不起。
宋澜歌没说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走上去抱住了傅翟。
关于换主关于易命,宋澜歌绝口不提,就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傅翟不破不立,经此一劫,他的筋脉被扩宽了十倍有余,全身上下洗髓几十年,早就不含一点杂志。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金丹不到的小脆皮,但是修为一日千里,山里灵气充裕,为了给傅翟疗伤他们逗留了几天,等出来的时候,傅翟已经恢复了修为的鼎盛时期。
深山里待了十几年,宋澜歌自动退化成乡巴佬,一问三不知,越往外走越心惊。
这天地大变样了。
天地之间全部萦绕着一层黑气,有人的地方黑气更为浓郁,天地间的灵气都染的十分斑驳。
傅翟带着宋澜歌御剑在方圆十里绕了一圈,所到之地无一例外,灵力越浓郁的地方,黑气就越纯正。
他们俩暂时没想过查看,先回长生宗问问情况。
御剑飞行一个彻夜之后,傅翟跨进了长生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