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松鹤院里,老夫人坐在上座,捻着手里的佛珠,不紧不慢的得说“谈妈妈,去告诉薛姨娘,将军夫人不满将军府和她娘家一样,让她把中馈整理整理交出来。再有,远儿那,也说一声,毕竟一个是心尖上的宠妾,一个是三媒六娉的正经夫人。”
站起身,扶着香云的手,慢慢走向屏风后的内室,声音几不可闻“雨柔明年就及篦了。”
这边张妈妈贴在薛蕊儿耳朵边,小声说“姨娘,玉肌膏给那个小贱人用上了。”薛蕊儿不动声色的牵牵嘴角,那边就听院子里的丫鬟掐媚的笑声“谈妈妈您来啦。”薛蕊儿眉眼含笑得迎出屋子,张妈妈更是笑得满脸灿烂,“谈妈妈,您快请进。”
谈妈妈一张面瘫脸进了屋子,阻止薛蕊儿热情的招待,象征性得福个礼。“老奴只是来传老妇人的话。夫人在老夫人那里闹了半晌,直说将军府没有规矩,让个姨娘当家,老夫人没法,只能请姨娘您这几日把中馈整理整理交到夫人那。”
薛蕊儿怒火中烧,袖子里的双手紧攥,强行维持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请妈妈代为回老夫人,妾身会尽快整理出来。”谈妈妈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刚出院子们,就听见身后稀里哗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心里暗啐“不过一个妾。”
梧桐院里一时人人自危,走路都尽量放轻声音,唯恐触动霉头,即便是张妈妈亦不敢轻易说话。等过了大半晌,薛蕊儿自己平静下来,才陪着小心地说“姨娘,万不可气坏身子。那个贱人,您还不知道吗,何曾学过掌家,算账?等她把府里庶务弄得一团糟,老夫人不还得倚重您,也正好让将军看看那个蠢货。”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不屑地说“是啊,刚才是我想岔了,那个蠢货真当掌家是随便揍个下人就行的。”稍顿“不过,也得让大爷知道我的委屈不是?”
再说,事件的中心人物薛可儿,一路优哉游哉的赏着府里景色,回去自己的院子。
推开院门,冲着迎上前的芳草二人大声嚷嚷“还有吃的没,饿死了。”芳叶转身就往厨房跑,“灶上炖的有鸡汤,奴婢给您下碗面垫吧垫吧。”“两碗。”
芳草不解地问“夫人,大爷不是带您去得那最好的馆子吗?”薛可儿撇撇嘴“饿啊,回头再和你说。”看向貌似平静的冬梅,后者摇摇头。
看着眼前的鸡丝面,青枝缠刻并蒂莲花纹的细瓷大碗,清亮亮的鸡汤,白韧韧的面条,乳白的鸡丝,红色的火腿片,绿油油的青菜,小巧的鸽子蛋,望之食指大动。鼻尖萦绕的是鸡汤的香,火腿的鲜。吃在嘴里,鸡汤不油不腻,面条精到爽滑,笑着夸赞芳叶“色香味俱全啊。”冬梅也笑着说“好吃。”芳叶听到夸赞,笑的合不上嘴。
吃罢饭,拿起芳草捧着的铜盆里的帕子,随意一抹嘴,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冬梅,去将我的陪嫁册子拿来。”“是。”
芳草感觉不是好事,不安的问“夫人,发生什么事?”薛可儿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缓缓地说“我,应该会离开将军府。你们和冬梅不同,是家生子。你们跟着我,这三年来,也没少受欺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钱财方面补偿你们一点。”
二人大惊失色,短暂的愣怔过后,“扑通”跪在薛可儿面前,哭着说“奴婢不觉得受了欺负,夫人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主子。奴婢自从被分来伺候夫人,就没有想过离开。”“可我不是。”“奴婢两人的老子娘,在这府里是最下等的家仆,奴婢二人留在府里也不会有什么前途。还请夫人不要赶奴婢走,跟着夫人无论什么日子,奴婢都愿意。”
薛可儿直乐呵,看来跟着原主是真没前途,分配的下人都是最身份最低的,无怪那个秋菊c夏荷去投靠薛蕊儿。略微思考,笑呵呵地说“起来吧,既不愿走就不走,只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后悔。”其实,待到日后二人和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