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轻尘飞扬,在古道上荡起飘扬的灰尘。段舟的马在戎国的城门前盘旋了一会儿,看到高高的城墙上的人拉了弓箭瞄准了自己。
段舟掏出怀里的令牌,大喊道:“我是央国派来见戎国国主的段舟,特来求见国主,劳烦通报!”
城墙上将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到了城墙下面立着的段舟,旋即又转身回去了,不一会儿,戎城大门在段舟面前缓缓打开了。
上一次段舟进入戎城还是在两年前,不过是听说戎国国主是个颇具头脑的君主,段舟便萌发了到戎国一展宏图的想法,谁料想,两年之后,当他再次跨进这座城门的时候,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段舟翻身下马,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守城人。
“段舟,别来无恙啊。”伴随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而来的,是洪亮的声音。
段舟的脸上有了笑意,向自己走过来的这位,正是戎国国主安蒙的守城人,章奉珲。两人也算是有过一段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章守备,段舟又要来麻烦你了。”
章奉珲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将段舟迎进了戎城。
这一路以来,戎国这两年的变化让段舟有些惊讶。戎国共分六合,一合由一郡领守卫,戎城在六州中心,是为众星拱月之势。戎国与狄国同属塞外,但国民却截然不同。
狄国人粗犷豪放,从不拘于礼节,君主之位是为能者居之。国土宽广却并无条理,各部落之间的恩怨交错复杂,若非长平长公主这十年来的教化,想必现在还在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戎国人虽豪气,但知君主之礼,是以安氏一族得以在戎国为君数百年。当今国主安蒙是先主最小的儿子,可先主自小对他宠爱有加,力排众议把他扶持上了国主之位。安蒙的三个哥哥都尚在人世,但竟心甘情愿地让出了国主之位,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五国之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两年前,段舟第一次踏入戎国宫门时,安蒙还是个年方二十岁的新帝。先主新逝,旧臣摄政,一切都处于不确定中。安蒙承接先主遗旨,以铁腕让两个哥哥追随自己。在平定安蒙的二哥反叛,并顺利登上了王位。
“段舟,国主现在没有时间接见你。时辰已然不早了,若是你不嫌弃,不如今晚就到寒舍住下。明日一早我便引你入宫觐见,不知段舟意下如何?”
段舟向章奉珲拜了一拜,道:“那段舟就不再推辞了,今晚就到府上叨扰了。”
章奉珲笑了,引着段舟走出了戎国宫门。
而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央国,永安王之子越归尘恭恭敬敬向容治鑫拜了一拜,就在容治鑫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永安王之子倒真的是名如其人,一袭白衣飘飘,清逸俊朗的面容在一头乌黑的头发映衬下更显神采。相传永安王之子越归尘为情所困遁入空门,今日一见确实是风流人,但在他的脸上全然没有看出来为情所困的样子。
“永安王说你能领兵破了狄兵,朕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
“陛下,”越归尘笑了起来,“请您原谅父王说话有些夸大其实,归尘确实有领兵出征之意,但归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狄兵就此退兵。”
容治鑫微微颔首,道:“一直听说越公子不问世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陛下说笑了,归尘不过是游览了一番山水,如今家国有难,归尘怎会坐视不理。”
“既然如此,来人,就把东西给越公子吧。”
“是。”一个高挑的宫女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鱼梁木盒子让越归尘皱起了眉头。
“陛下,这是?”
“这是给你的。”容治鑫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子里有了寒意。
越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