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耶娜一步步慢慢靠近门口,步摇摇晃出叮当的轻微声响,加耶娜屏住呼吸,尽量放轻了脚步。
“长平长公主的利用价值不仅仅在于此,只要她还活着,阿木雷就不敢轻举妄动。”段舟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一丝感情。
容治鑫沉默了半响才开了口,“段宿卫言之有理,但是朕已答应了皇后,她与朕成婚后,即刻就会放了长平长公主。”
“陛下,”段舟忍不住笑了出来,“您可真是会欺骗小女儿的感情,就算我今日建议陛下放了长平长公主,您真的会依臣所言吗?”
“不会。”
容治鑫的声线阴冷,一如这个隆冬里寒冷的风,无孔不入。加耶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转身想要赶紧离去,却听到了容治鑫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在这里听得可还好?”
加耶娜僵硬地转过身来,哑着嗓子道:“臣妾本有事想来询问陛下,陛下刚刚已经给出答案了。”
段舟轻轻咳了一声,容治鑫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却言而无信,若是陛下不愿意放了王后殿下,加耶娜誓死也不会跟随陛下。”
段舟抢在了容治鑫前开了口,道:“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紫光楼上风大,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加耶娜看着容治鑫转过去的背影,转身下了楼。
翌日正午,慕誊走进了扣押达烈将军的天牢。
达烈的头垂了下来,双手被高高地固定在铁链上,身上已然是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的样子与长期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截然不同。
慕誊看着身后的狱卒关上了牢门,缓缓开了口,“达烈将军在此受苦了,将军一世英名,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令人唏嘘啊。”
铁链拉扯出声响,慕誊看到达烈缓缓抬起了头。
“将军,慕誊承陛下圣意,特来劝说将军,希望将军能认清局势,也少受些罪。”慕誊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向达烈拜了一拜,“将军的本事我也略有耳闻,陛下敬重将军的才能,才三番五次让我来劝说将军。”
达烈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血迹已然僵成块状,“左相大人,你既知我的本事,就当知我誓死不会做央国的走狗。说什么认清局势,简直可笑,你们央国有几分实力,左相大人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可惜,将军没有忽而查的明智,也许,这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达烈狰狞的脸上是紧皱的眉头,忽而查,他不明白忽而查一生都在为狄国尽心尽力,为什么会突然叛变引狄兵出城。也许,他也有难言之隐。“达烈本就是一介粗人,断然不会明白什么是明哲保身,但我的心中谨记的,是狄族数百年来的族训。苟且偷生,非君子所为。“
慕誊淡淡一笑,道:“将军不愿意明哲保身我也不会强求,只是那位不知被关在何处的长平长公主若是知道了,心中不知会做何感想。”
达烈垂下的头缓缓抬了气来,怒不可遏地望向了慕誊。
慕誊刚走出天牢,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宋薰,“宋薰见过慕左相。”
慕誊点了点头,道:“宋少监今日可有空闲,本相想跟宋少监谈谈循法司的一些小事。”
宋薰看了一眼立在慕誊身后的天牢狱使,只道:“此处风大,请左相大人移步司法台,宋薰定当为左相大人答疑解惑。”
慕誊微微点头,两人便走向了司法台。
“宋薰此来,是想问问左相大人这几可曾打探到了长平长公主的消息。”司法台中,宋薰毕恭毕敬地朝慕誊拜了一拜。
“宋少监其实不用费这般周折,眼下正是时局不稳之际,若是有了消息我定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少监,只是,这天牢里没有线索。”
“既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