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长平便早早的指派秃儿凯去西坡去寻那草原狼。小公主召婿,按大央礼,需合婚生辰八字,以测吉凶,但其格雅父母双亡,唯一记得她生辰八字的人,可能也只有她的师父了。
延平知道,长平这是故意支开秃儿凯,以防他强加阻拦,延平有些心疼他,毕竟,等他回来面对现实的时候,他才是最伤心的一个。
这一切,其格雅也一早预知,但是当秃儿凯来问起她的时候,她却只是苦笑不言,有些事,她阻止不了,更不想去阻拦,就任由一切去发展吧。正如一开始秃儿凯来求她测算,她闭口不言,纵是说与他听,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无法可解。
借着秃儿凯去找草原狼的空当儿,延平带了两个随从,一起来找妲菲。
一壶马奶酒,几块盐牛肉,敲开妲菲的门,延平还带着笑意。
妲菲不明其来意,见她身后跟着两个壮汉,不由得心虚,“你,又来做什么。”
延平挥了挥手,有随从站出来,把酒菜在案子上摆好,延平大模大样的坐到桌案边,道:“冬日天气甚寒,延平出来寻个把酒言欢的友人而已。”
妲菲皱了皱眉,此时正是清晨,阳光暖暖的照进来,哪有这个时候饮酒的道理。
“不好意思,时辰尚早,妲菲还不曾洗漱,实不便陪姐姐饮酒。”
延平冷冷一笑,“此酒,是王后娘娘御赐的佳酿,王后娘娘赏了,便要趁热饮下,不然酒冷了,有负娘娘圣恩。”
是长平赐的酒。
妲菲心头一寒,自己与她作对,她本该怀恨在心,怎会赐酒与她,莫不是,此酒有诈。
“还请姐姐代为谢王后恩,但,妲菲昨夜晚睡,实在头晕脑涨,无力再去饮酒,还需多多休养一天才可,请姐姐见凉。”
延平眉毛一挑,道:“怎么,妹妹这是搭载了六王子这条船,便连王后的情面也不放在眼里了吗,王后念你是国师之妹,好心好意赐你佳酿,你还敢拒。”
妲菲一听这话,便以为是王后知她投靠了六王子,故来讨好,不禁得意非凡,心头的疑虑也放了下来,道:“既如此,那还请姐姐代为叩谢王后圣恩,妲菲日后,定为六王子与王后鞍前马后。”
延平知她误会了,便也只是轻轻一笑,不再多做解释。
她斟满一杯,递与她的面前,只见杯中酒色纯白,酒香呛人,正是大狄烈性的马奶酒。
妲菲皱了皱眉头,道:“小妹平日里从不饮酒,此酒如此烈性,小妹,小妹怕饮不下。”
延平道:“王后赐酒,便是圣恩,饮不下,也得饮,这酒还是温的,正是痛饮之际。”
妲菲有些为难,扫了一眼延平身后这两个壮汉,个个五大三粗,身着羊皮夹袄,却依旧露着鼓鼓的肌肉,强壮的如野兽一般,这二人死死盯着她,看来,今天她若是不喝这酒,便过不了这关。
“我表哥如今身在何处。”妲菲又想求助了。
“国师如今很是操劳,天未亮便被王后派去为小公主之事奔波,天黑之前是不会回来了,妹妹这番推托,这酒,可眼瞅就冷了。”延平的话语充满了诡异,让妲菲禁不住颤栗起来。
对方虎视耽耽,这酒,看来是不得不喝的。
在三个人的注视之下,妲菲不得不含恨饮下了这杯酒。
看着酒杯见底,延平这才脸现笑意。“吃些牛肉吧,这是王宫里最美味的盐熏肉,做工很是麻烦,味道却也是极美。”
妲菲谢了,便取了些肉来吃,果然名不虚传。
延平翻了翻盘中的牛肉,不由得叹道:“妹妹,其实,姐姐是心疼你的,毕竟,你青春年少,又貌美如花,若是能安安稳稳过生活,便是人生一大美事,但,你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