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离,在他耳边低语道:“只一次。”这三个字当中包含的意思唯有司夜离能懂。他是在告诉他让他带上自己,这次后訾夙将要离开西凤回国,他出来的太久,既然已经将要处理的事处理妥善,又被司夜离识破了身份,他在西凤只会危险,临走前他要看到朝夕平安快乐,否则哪怕是倾国之力他都要将她带走,只为了她唇角露出的笑颜,他都舍得。
訾夙的话既是交易又是警告,上次交易没成功换来了朝夕那么大的苦痛,他的心里很是难受,早知道会牺牲她不如他早将巫师请来了,什么交易他可以通通不要。
“好,那就由你带领救人,我就将宁儿交给你,也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司夜离低语回之。他这是在暗示訾夙对他的信任,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史无前例的默契。上次朝夕让他难堪的事他的手下可都在场,流锦摄魂他们虽然后来不说,甚至放下成见让他去见朝夕,但到底是他的人,他们心中对朝夕的怨怼难道一点就没有吗?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长期习惯了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有时候连他都未必能看得清,但难保不会有将她除去的心思,就怕她会成为他的障碍。一旦动了杀人的心思,欲念只会越重,他不是不信任他们对他的忠诚度,只是不信他们会对朝夕手软。是了,他什么时候为了个女人竟连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都怀疑了,难怪他们会对朝夕不喜,他越是对朝夕上心,朝夕的处境只会越难。
司夜离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给訾夙听,又让流锦等四人调集其他可用之人听候訾夙的差遣,前有凤鸣军对他们的围攻,后又有人劫持了人质,这让司夜离忙的焦头烂额,要是他们有目的性的劫持就算要什么他都会办到,可就是对方来路不明,让人摸不着头脑。流锦等人虽是对这个命令极为排斥,最后还是不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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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坡,野风萧瑟,偶有乌鸦鸣叫,从野草堆一跃而飞,引得人不免惊吓。司夜离骑在马背上,灰绒奔驰在田野间,大约是读懂了司夜离心底的焦急神色,灰绒异常乖巧,速度比之往日要快上许多。田埂里除了布满杂草再无其他,风一吹就有种低低地哀嚎声,像是幽冥而来的呓语,诉说着谁人的苦楚。司夜离马不停歇骑到指定地点,他将灰绒安置好,跃下马。远远地就看到一处坟头立着个人,那人身量不高,戴着个帷帽,白纱垂面,从身形上只能判断出男女。他手中紧握着佩剑,转身看着司夜离一步步走来。就在司夜离即将要走到他身边时,他手中的佩剑拔出,在光下闪出寒冰般的冷厉。
男子低笑道:“司相果然守信。”他声音低沉暗哑,剑锋锐利,直指司夜离咽喉。
司夜离是什么人,哪能被他这区区阵仗就给吓住了,他迎着剑刃又上前一步,剑刃直抵住他,只需稍稍一用力就能贯穿他,可他越是淡定越显出他的气势来。他身上不带任何兵器,只身站立在男子面前就有种压迫感,那种王者之气鄙睨着男子,威压的人喘不上气。
“说吧,怎么才肯放人。”他言词简洁,不问他们来历,不问他们为何,因为他不感兴趣,他只要知道结果。
男子勉力稳了稳自己的气势,冷笑道:“司相是说放哪个,是放兰小姐这个红颜知己还是相国夫人?”
果然,朝夕是被一起抓了。司夜离暗自盘算,他的猜测没有错,可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朝夕身份的,对外朝夕可是一直隐瞒着,连李招财他们相处了那么久都不得知,莫非是趁着这次战乱混入其中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凤都那边了,只有凤都的人才清楚朝夕的长相,是谁收买了人想要他们的命?
“怎么,司相也有为难的时候?还是两个都舍不得?”男子冷笑着拍了拍手,从他侧前方的草丛里站起几个身影,其中朝夕和兰晴语被四个男人挟持着,将他们双手反绑着,嘴里塞着绢布,不许他们出声。几个人将朝夕和兰晴语拽出来,朝夕不配合被男子踹了一脚,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