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雪心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下三滥的贱蹄子,满口的污言秽语。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待我回了管事,看你这个刺头儿要被打几板子才晓得怎么做奴婢!”
“打板子?”珍珠丝毫不惊慌,娇笑道“我是夫人的奴婢,轮不到怡月轩来管教。”
月姨娘脸色骤变,不悦道“呵呵,你说得有理,我懒得管教你,可总有一天会有人教你怎么做好下人的本分。”
珍珠眉梢一挑似是并不在意对方放狠话,眼睁睁的看着三人从垂花门下穿过。瞧着身影渐远才呼的大喘气,袖子底下的手微微颤抖。
她岂会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下人,可是夫人有命让她在老爷书房外把月姨娘惹急。她一个小小奴婢哪有胆子拒绝?与其畏畏缩缩的办砸了差事,还不如大着胆子做出点成绩。
珍珠擦了擦额上的雨滴,喃喃道“今日就算没能彻底惹怒,总归撞了她一下,夫人应该不会急着卸磨杀驴。”
“姨娘,方才您为什么拦着我教训她,要我看这种不安分的小蹄子就该赏几个耳光。”雪心越想越气。
月姨娘冷笑着解释道“若我在正月里大肆惩罚一个奴婢,而且还是她派来的奴婢,肯定会被借机闹事。我可没那么蠢,会送把柄给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了不起,锋芒太露必招人妒,不声不响占尽好处才叫厉害。”
雪心似懂非懂未知其意,雪玉倒是联想到一二。
书房外侍立着的小厮通报后,月姨娘两手接过食盒亲自拎了进去,雪心和雪玉则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
小厮柏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把站在旁边的两个清秀女子当成了木头柱子,雪心雪玉明显是见惯了他的木讷,索性也不去理会他这个不近女色的怪人。
绕过岁寒三友绿心樟底座的数座雕刻曲屏,才算是走进了书房里间。
房里没有一丝一毫香料的味道,四处墙角摆放着数样青翠欲滴的盆景,白墙上凭空悬挂着几把名手打造的弓箭与钢铁剑,闪闪银光的刀锋颇为渗人。靠墙里侧的樟木架子上供花设瓶、古玩玉器美不胜收,为这暮气沉沉的书房平添了几分淡雅。
贮书的五斗橱是上了年份的黑金木,造型色泽皆为暗系。设鼎处的柱上悬系着一幅幅意境幽远的山水人物墨画,清风徐来微微摇摆有了些许生灵活气。
这书房的摆设自瓜尔佳氏去世之后,一晃十多年依旧是此番光景竟没有半点改动。
“妾身章佳氏给老爷请安。”月姨娘屈膝俯身柔顺的行礼。
“恩,起来吧。”
她起身上前几步柔声道“妾身瞧着您近日来清减了许多,幸逢您休沐在家,妾身特意吩咐了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做了一盅汤端来给您补补身子。”
齐佳额尔赫年轻时便是京城有名的贵族美男子。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如今的他仍旧相貌堂堂更添成年男子的稳重,光洁的下巴上留着一撮美须,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星目分外英气。
额尔赫抿着颜色寡淡的薄唇语气冷淡的道“天凉路滑,下次不用亲自送过来。”
月姨娘动作娴熟的从红木食盒里取出青瓷碗来倒了汤水,氤氲的热气腾空而起,她美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妾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您,心里记挂着,就想亲自跑一趟给您请安。”
额尔赫接过她隔着桌子递过来的汤碗,一口气饮了下去,汤水浓白香咸,是他喜欢的口味。放下瓷碗,顺口问道“三丫头这几日可还去情客苑?”
月姨娘递过擦拭嘴角的帕子,“天气再冷都挡不住她这只小皮猴儿三天两头的往情客苑跑。年后雨雪不停,大格格打发人过来传话,叫她过些日子待雨停了再去玩也不迟,免得路上湿湿滑滑的有个什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