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难得的约了人在府里谈事,他一向低调多疑,有些部下和关系要好的大臣也很少往家里带,这带回来的据说还是个新晋书生。
沈念君陪着慕文锦在长廊里散心,今夜府里还留着余热,到处都是掌着灯的地方。
荷塘里的花也开的正盛,蝉鸣声不停的叫唤。
“听说齐尚书的公子钟意你许久了,今儿个酒宴上,齐尚书还跟我说了几句。”
沈念君,“不过是少年时冲动罢了,留些日子过了这个劲头便好了”
“你说你左不喜右不喜的曲虞香呢,你俩青梅竹马,你总该有些态度。”
“母亲,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今他早已有佳人执手相约,我也快忘了以前的时候,如何快乐,如何悲伤,能从容转身,于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圆满。”
“圆满既是结束。”
“是的,母亲。”
两人走过长廊,在塘尾遇到了一个身着绿柳长衫的清秀男子。
男子只笑不语,默默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踏着自己的大步流星
便离开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那是今年状元郎,子车也。”慕文锦看了一眼沈念君,继续说道。
“母亲近几日也没怎么出过门,怎的知晓?”沈念君笑道。
慕文锦嗔道,“有的是法子。”
“子车也两年前迁到京都,不过两年时间,就一举成为状元郎。那些书生们努力了半辈子也达不到他一半成就,自揭榜以来,他不知被泼了多少脏水,万分瞩目,爹怎么跟这样的人来往,未免太大胆了些。”
“陛下防沈家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时才开始小心不是表明了有异心,姑娘家家的,少想这些。”
慕文锦到了北苑便打发沈念君回去了。
“那个子车也什么来历?”
“和南疆有些关系。”辛若如一个暗夜罗刹,黑裙照面。
沈念君看着沉寂黑夜,静默许久,想起小时爱往沈岩松书房跑,沈岩松那时刚坐稳丞相之位不久,忙着招贤纳士,好稳固自己的地位,丝毫顾不上她。
再大一些,她明白了什么,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
那时她最羡慕黄太傅家的姑娘,黄韵。她儿时便有父兄宠爱,只可惜,天不由人愿,黄韵在韶华之年得病死了。
后来母亲离家,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戈壁茫茫,白桦成林,策马啸西风。
母亲写信说,那里的女人十分能干,能拿着木杆子追着汉子跑几条街。有些厉害的姑娘能挥耍着鞭子,骑马呼啸而过。那里逢年过节便有街会举行,好东西都可以拿着旧东西交换,若别人看的上眼,还能大赚一笔。
母亲让她别送银票,她和温梦二人做些手工帕子,城里人欢喜的很。
她有时想,她如何不能去,她总比温梦要好些。
于是她好几次做梦都是红霞雾霭,黄墙高炕。
最接近北漠,却又筑起一道高高围墙的北上黄陵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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