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苏心玥笑意有些勉强,“母亲真想让我嫁给三皇子么”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景阳翁主瞪大了眼,目光无辜且诧异,“你是怕自己配不上他,还是嫌三殿下配不上你要我说,全长安城都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亲事了。”
男才女貌,又都未婚未嫁,放在太平年月,的确是会让人艳羡不已的。可惜他们是在乱世,乱世里,终没有完美如玉璧的爱情,残缺反倒是注定的。
苏心玥盘算着,该如何让景阳翁主打消将她许给顾廉的念头,一时也想不出妥善的解决办法,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每当感觉无计可施时,苏心玥就会使出撒娇的那一招,她抱着母亲的脖子,依依说道“可是娘,我年纪到底也不算大,还不想嫁人,只想在您身边多陪伴几年”
“那你倒不怕变成老姑娘了”景阳翁主嗔道。
“有什么好怕的,还怕府里赶我出去不成正好可以侍奉您二老终老,不是皆大欢喜么”苏心玥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脯。
景阳翁主明知女儿在强词夺理,却也被她缠磨得没法,只好将婚事暂且按下不表。
苏心玥心满意足地踱到海棠前,深深嗅了口浓郁的花香,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在门口逡巡不去的“小厮”魏曜,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淡去。
再抬起头,魏曜已不见了。
苏琥午后随一群世家公子往西山狩猎,直到日落良久方回,也不知从何处喝得醉醺醺的。
苏心玥有心问一问,及至见他身旁跟着的是魏曜,那未出口的话便咽了回去。既然魏曜仍在继续装聋作哑的小厮生涯,她问了也是白问。
苏心玥只得冷着脸道“去给少爷打盆热水来,供他解解酒。”
魏曜颔首离去。
这厢苏心玥则用力在苏琥脸上拍了几掌,见他仍是浑浑噩噩的,不由得怒上心头,这还没成家立业呢,倒把他那帮狐朋狗友的坏榜样都学来了,纨绔也不是这等养法
这样的蠢弟弟,不要也罢。苏心玥索性撇他在椅上,只吩咐一边站着的煮鹤,“等热水来了,记得把少爷身上擦洗一遍,再扶他到床上躺下,不然明早起来怕是免不了头疼。”
叮嘱完这些,她便自顾自的回房休息去了,再懒得理会。
魏曜端了一盆沉重的热水从灶房里出来,脚步仍是轻悄悄的,仿佛那重物根本不值一提。
中庭里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堂堂的照在他脸上,明亮如水。那张脸却是一片木然,不悲不喜,让人看不清里头潜藏着什么心事。
到了天井边上,他却忽然停驻脚步。虽不是有意偷听,风里的声音却不经意的传到耳里来。他本就既不聋,也不哑。
“三殿下往咱家里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娶大小姐为妻呢,只是我瞧着大小姐仿佛不怎么悦意似的。”一个值夜的说道。
另一个却轻轻嗤笑着,“你懂什么,大小姐这是欲擒故纵罢了,别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没挑着好的罢了。你看着吧,若是三殿下另立她人为正妃,大小姐保准得哭天抢地的。”
那一个明知同伴或许是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才编出这着三不着两的话,却仍是有些好奇,“不对吧,三殿下怎会心仪旁人”
“所以说你孤陋寡闻,你大约不知道,车骑将军家的女儿才回了京城,正当十六芳龄,陛下也有意让她与三殿下相看相看呢,所以说天底下什么事都说不准的。咱家的这一位心高气傲,只知道吊着男人,我看若是三殿下和人跑了,她有本事闹到皇宫里去,那才叫丢人丢大发了”
那人正说得痛快,斜刺里冷不丁便是一个拳头伸来,重重砸在他面上。正觉懵懂,及至瞧见来人,他便捂着流血的鼻腔叫起来,面上一派难以置信,“你这哑巴疯了,怎么好好的打起人来”
“哑巴”不会说话,只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一拳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