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就像流水一般匆匆过去,她的态度实在淡定极了本来都只是走剧情而已,谈不上害怕,更谈不上激动。
甚至于得知自己即将成为新帝的皇后,苏心玥也依旧怀着一颗平常心。魏曜要是不立她为后,她还要找那人算账呢,他敢
册封礼举行之前,景阳翁主带着苏珀来宫里看她。苏珀已经长成一个大孩子了,只比苏心玥稍稍矮一丁点,眉眼间虽仍有稚嫩,更多的则是一种难得的沉稳姿态,这一点很像他的父亲。
苏心玥揉了揉小弟的头发,又看着景阳翁主微带斑白的两鬓,有些遗憾道“早知就该从云州带些首乌回来,如今一来一去,又得费不少功夫。”
景阳翁主抿着嘴微微的笑,“人总是要老的,何必用那些花架子来哄自己。我也没想过咱家还能出一位皇后。”
说完,便叹了一口气。继而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忙用喝茶掩饰过去。
从前觉得女儿能嫁给三殿下,那便是极好的门楣,好歹也是皇子妃,将来更是王妃。谁成想摇身一变,苏心玥即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福气来得太突然,也太叫人吃惊了。
况且从前景阳翁主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女婿,如今全家得以升天,得万人敬仰,靠的也是这位皇帝女婿的风光,也难怪景阳翁主面露尴尬之色。
苏心玥并不介意,只浅浅笑道“皇后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倒是父亲,他老人家不会还在怄气吧”
苏老爷子毕竟是从寒微士子一步步擢升上来的,虽算不上清高孤介,却也知晓忠君爱国的道理。无论从哪方面讲,魏曜都是谋朝篡位,这个污点瞒不过去。即便他执政的这三个月里政绩卓然,也扭转不了苏耿对他的印象。
景阳翁主倒是不介意什么清高不清高的,撇了撇嘴道“他就是这么个拗性子,不用理他。”
景阳翁主为人是最自在不过的,出身高贵,喜欢享受,什么前朝后宫都懒得去管。她原先也对魏曜这女婿颇多诟病,主要是瞧不起他的出身,即便是做了皇帝,也没多少看得入眼的地方。不过这些日子景阳翁主同京城那些贵妇人往来,才知魏曜这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居然颇得人心,自他执政以来,讲究休养生息,减免苛捐杂税,余外不扰民分毫。如此一来,不止朝政清明无虑,连百姓的日子也稍稍丰足,对他们来说,没有比吃一顿饱饭更舒坦的了。
景阳翁主不通政事,也懒得费尽心力去评价魏曜做皇帝的好坏如何,既然人人都说好,她也就没多少异议了。
苏心玥不得不承认魏曜装假的本领,若是能这样装一辈子,对天下也不算一件坏事,可见他是真正的枭雄。
景阳翁主安分随时的态度也令苏心玥稍稍舒坦,不然外戚与皇帝闹得不合,她这个皇后夹在其中也难做。
提起封后一事,景阳翁主便关切的拉起女儿的手,“做皇后可不能轻率,从此必得恪守妇德,万勿行差踏错,否则恐怕为天下人耻笑。”
脸上倒有些愁容,“早知如此,从前就该请个嬷嬷好好教导你,不然明日的大典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苏心玥不禁好笑,因细细的告诉她,魏曜早就请宫人来过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礼官引导提醒,绝不会出丑的。
景阳翁主这才稍稍放心,出了会神,又道“皇帝有没有提起大选之事新帝登位,惯例是要充实后宫的,你也须将招子放亮些,凭她们如何兴风作浪,只别让她们踩到你头顶上去,就够了。”
景阳翁主虽从不许夫君纳妾,但皇宫毕竟不比士大夫的内宅,若要皇帝放弃佳丽三千只取一人,那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况且景阳翁主素日同那些夫人太太们闲聊,见其中的一些已经卯足了劲儿打算将女儿送进宫里去,便知此事是不可避免的。
苏心玥看起来神色平常,俨然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度,“母亲放心,女儿自然省得。”
景阳翁主暗暗打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