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而已,除了美和自私,没有其他优势。
花厅里的众人散去之后,苏心玥见徐夫人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命人扶她回房歇息。
这位夫人的心神实在太脆弱了,一天之内经过了许多的变数,她到现在仿佛仍处于迷惘之中。
交代好剩余的事宜,苏心玥打算回梨香苑好好补一觉,谁知徐夫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幽幽的问道:“你和她们是不是一伙的,也想要害我的孩子?”
苏心玥见她两眼圆睁,脸色惶惶如鬼,猜着她莫非有些失心疯了,因小心的将那几根枯瘦的手指掰开,劝道:“您一定是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她不想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尤其是面对一个疑神疑鬼的女人时。
徐夫人脸色惨白,渐渐将她松开,苦笑道:“果然如此,连你也不敢承认。”
苏心玥仿佛凭空吞了一只苍蝇,满喉咙的不舒服,待要说要什么,徐夫人却已经由婢女搀扶着,慢吞吞的向夜色中去了。
可想而知,即便这回揪出的罪魁祸首是毛姨娘,徐夫人还是猜忌上了她,这原是顺理成章的:毛氏要害她,无非是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
苏心玥也可能存在同样的动机,毕竟在外人眼里,她与魏曜仍是一对恩情深重的夫妻。
懒懒的回到房中,苏心玥连烛台都懒得点上,径直往床上扑去,即使明知魏曜就在身侧,她也懒得挪动分毫。
这里是魏家,魏二公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擦一擦泪。”接着便有布料柔软的触感覆到她面上。
苏心玥瓮声瓮气的说,“那是汗。”她也没有推辞,凭直觉她知道那是魏曜的袖子,弄脏了也不打紧。
黑暗中可以放心大胆的流着眼泪,因为不怕被人发觉,苏心玥原本不想哭的,但不知怎么回事,鼻尖的酸楚还是忍不住下来,尽管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魏曜静静地躺在她边上说道。
苏心玥没有回答。当然是委屈的,从小到大她就没经历过这样的冤枉,更憋屈的是,无论她怎样辩解都是徒劳无力的:在徐夫人眼里,她与那毛氏柳氏一样,天生就该是彼此的敌人。
这般想来,先前的好真是不值得,因为好了也是白好。
“习惯了就好了。”魏曜又说道,声音仍是平和的克制的,如同潺潺的流水,“别人的讨好不用放在心上,那只因你这个人尚有利用的价值;同样的,诋毁也是如此,别人再如何猜疑,也无非是为了满足心底的恶意,你要是对此认真,才真是小题大做。”
真是诡辩的逻辑。苏心玥嗤的一声,“别说的你好像什么都懂,你又知道些什么?”
“有啊。”魏曜很是认真的将头转向她,黑暗里看不清面容,眸子里却有水样的光辉,“我经历过的事情可比你多多了。”
苏心玥蓦地想起他的出身来,身为胡姬之子,娘亲又早逝,长得再出色又如何,别人也只会当他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杂种。可想而知,魏曜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轻贱与折辱,一定比她多上许多,难怪他的性格这样清醒而又乖僻。
可惜苏心玥向来不容易被悲惨的身世打动,何况,她觉得魏曜始终摆脱不了卖惨的嫌疑,信了他的话,她便是白痴,遂只冷淡的说道:“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再说了,即便曾经遭遇过伤害,也不该是再去伤害别人的借口。倘若魏曜真是她所想的那个魏曜,她就更不能原谅了。
她只会觉得此人缺乏自省的能力。
魏曜短促的笑了一声,不知是讥讽她的冷血,而是为卖惨不成功而掩饰尴尬。
苏心玥平静的将脸上流淌的水滴拭去,抽了抽鼻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