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呢?这是陛下赐婚,抗旨不从,是为死罪。”苏心玥木然说道。
“我这就去向父皇求情,让他收回成命,断不让你受此委屈。”顾廉抬脚便欲离开。
苏心玥没有拦他,只是冷静的在他身后说道:“殿下所谓的委屈,究竟是我的委屈,还是你自己的委屈?”
顾廉的脚步生生停下来,他忍不住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么?殿下在意的只是外人的看法罢,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本来是一桩默认的婚事,如今却因魏氏的到来而被拆散,殿下介意的不就是这份屈辱么?”苏心玥弯起唇角,美丽的脸上尽是显而易见的嘲讽,“至于我,我并不觉得委屈,云州虽远,却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博望侯魏家在当地更是有名的世家,魏曜姿容出众,世所罕睹,你以为我真的不愿嫁他吗?”
顾廉脸色铁青,一副难以置信的态度,“你怎会说出这种话?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苏心玥稍稍偏过头,懒于与他对视,“现在你已经清楚我的为人了,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明白。”
这算哪门子狗血言情剧呀!苏心玥自己演下来都觉得头皮发麻,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不能让顾廉冒着得罪建平帝的风险为她说情,那样太不值得,而且会耽搁顾廉的前程——天知道淑妃在儿子身上倾注了多少心力,要是顾廉因她而前功尽废,淑妃一定会恨死她的。
不得不说,这种坏女人演起来还颇带感哩,也许苏心玥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正直的好人。
现在就等顾廉的反应了。
她微微瞥了眼,就见顾廉紫涨了面容,像只气炸了的河豚,他要是足够胆色,也许会骂她两句,甚至打她两掌。
但,顾廉毕竟是一位难得的谦谦君子,他只是用力握紧袖里的拳头,转身大步离去。
苏心玥松了一口气,心里并不感到高兴,也非难过,只是恹恹如雾天的一种感觉。她想顾廉或许真要恨上她了。
婚期已经下来,就定在九月十八,虽然仓促了些,不过魏曜在京城耽搁得也够久了,早早地成了亲,也好赶在年前回去。
各家的夫人得知消息,一一的前来道贺。景阳翁主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迎接。反倒是苏心玥谈笑自若的和这些婶娘伯母们应酬,半点没有身为新嫁娘的娇羞。
家里人只当她受了委屈却硬撑着,而只有苏心玥自己知道,她是真不在乎。
嫁给魏曜也好,嫁给谁也罢,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魏曜低贱的出身并不能令她感到屈辱,她在意的本就不是魏曜的身份。
她介怀的只是这个人而已。
苏琥平日里胡天胡地,不干一件好事,今日听说了姐姐遭受的不公,居然想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他利落的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嘴里咿呀念着几句唱词,仿佛要亲手取回魏曜的狗头一般。
苏心玥正小心的往唇上抹着口脂,根本懒得理他,只道:“你要是死了,我会命人好好替你收尸的。”
苏琥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偃旗息鼓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败在他手里啊?”
“你觉得呢?”苏心玥从镜子里觑了他一眼,有时候还真佩服这个弟弟的傻气,毫无自知之明也很不容易呢!
“那……那,难道你就这样嫁给那人?”苏琥一激动起来,说话都不流利了。
“否则我还能怎么样,自寻了断么?”苏心玥姿势美妙的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她忽然想起一事,“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会儿我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去魏府。”
“你……你想要做什么?”苏琥结结巴巴道,蓦地心里一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