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心思手段是否阴狠,至少为人处世都是有迹可循的,能够从逻辑学的角度得到印证。
至于眼前的这一个,就实在令她猜不透了。
苏心玥懒懒的抽出袖中手绢,命停云将烛台端来,就着一把火将其烧了。
尽管这手绢于她的清白无碍,但,只要是与魏曜沾点边的东西,苏心玥都想尽力毁掉。
包括以后的她自己。
午后的打醮如常举行,大厅中气氛肃穆,顾廉也没顾得上与苏心玥说话,倒是严娇娇频频向她张望,嘴角还挂着一线诡秘笑意,跟中了邪似的。
她想这姑娘许是抽了风了。
日后就是中秋,景阳翁主老早就布置好,府中该如何张灯结彩,此外,像月饼、桂花酒、兔儿爷等等,也该多多的准备。
不就是图个喜庆热闹么,反正丞相府不愁银子。
不过今年就不必拘泥家中了,永宁大长公主兴致高涨,将望月楼整间包下,遍邀雍王妃、安王妃等贵夫人齐坐赏月,景阳翁主母女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中。
大约是因今年公主府灾祸频频,永宁公主才越发恣意享乐去,企图驱散心中不快。
苏心玥明知这些灾祸与她少不了干系,但当她坐在永宁公主近座时,心情仍是平和而坦然。
即便陈大夫人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她也能微笑面对。反正今日以永宁公主为尊,底下还有安王妃,雍王妃,谅来这位大舅母也不敢造次。
陈大夫人白瞪了半天眼珠子,对方却一点胆怯也没有,目光中且带点嘲谑的意味,她只得愤愤地转过脸去。
苏心玥将视线投向窗外,隔着三层楼,底下便是天街,长街上花灯攒聚,如流动的星河。灿灿的光晕从这头延伸到那头,漫无边际,果真是热闹非凡。
站在这样的高处,街市上的行人亦如白蚁一般,微渺得看不清楚。听说中秋夜上常有痴男怨女借花灯诗谜以传情的,也算一种独特的相亲文化。不过她们这些贵女来往皆是成群结队的奴仆,当然没有这样的福气。
好在苏心玥并不怎么羡慕,以她这张脸的出色程度,只怕往街上一站就会引起骚乱,别说以诗传情了,只怕宽阔的长街都会堵得水泄不通——据景阳翁主所说,往年的情景差不多正是如此。
景阳翁主的问话将她唤醒,“玥儿,你在瞧什么?”
苏心玥回过神,笑道:“我在数底下有多少盏花灯呢,看得人眼睛都晕了。”
永宁公主失笑,“糊涂!哪里是数得完的?”
瞧瞧,她多会哄骗老人家呀!这种低劣的趣语,都能令永宁公主开怀,真是有失水准!严娇娇心内不忿,款款的站起身道:“县主姐姐想必也觉得光吃酒怪闷的,不如咱们想个别的新样吧!”
她话是对着永宁公主在说,目光却殷切的注视着在座的雍王妃——雍王妃和淑妃娘娘乃亲姊妹,有她帮着说句话,自己与三殿下婚事成功的几率一定更高。
严娇娇正是得知雍王妃要来,今日才着意打扮,还精心准备了几套才艺,准备一举惊人。
不料雍王妃一开口,却说道:“不错,听闻周姑娘最擅舞剑,不知可否让咱们这些人长些见识?”
严娇娇这才注意到座上还有一个周迎风呢:她长得当然不难看,不过她那种塞北女子的健康美,和京城气质纤弱的闺秀不是一个美法,何况一白遮百丑,周迎风却生得肤色偏黑,自然更不起眼了。
要是没她那个当车骑将军的爹,她哪入得了雍王妃的法眼?严娇娇恨恨想着,觉得上天实在不公,白生了她这副好相貌,却不配个中用的父兄,真是笑话。
周迎风平静的应声是,起身离开面前几案。
众人这才发觉,原来她腰间竟挂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