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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顾小姐唤妾身妆迟便可。”

    “好,妆迟。”顾雁飞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看着妆迟在自己对面坐下来,那一副漂亮的容貌和不让人心生厌恶的神情,心情似乎都忍不住好起来,唇角噙了一点儿笑意,连带着转过头去看令羽的神色都轻快不少:“令公子,我们可以走了罢?”

    令羽这个时候的神情也和刚刚完全不同,或许说,自从顾雁飞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的神情就有一些变化,抿了抿唇角,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妆迟,眸光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兴味似的愉悦,他指尖蹭了蹭下颚,唇角轻弯,显出两分邪肆的雅:“当然,启程。”

    马车又在地上滚动起来,顾雁飞眨了两下眼睛,最终似乎是有些困倦,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太久没有这样用过兵器沾过血,虽然心中却是一点儿愧疚之感都没有,她还是觉得有些疲倦,慢慢的阖上双眼,羽睫颤动两下,呼吸逐渐平和下来,她似乎是睡了过去。

    她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坐在她对面的妆迟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很久,那些眼睛里的碧色似乎渐渐消退又重生,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也觉得流光溢彩,过了有一阵,她转过头朝着尺素要来了刚刚那一件披风,缓缓绕过马车中的小案,披到了顾雁飞身上。

    顾雁飞大概睡了一个多时辰,睡得不大好,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痛,她缓缓睁开眼,天色已经泛出微薄的光,她坐直一些,取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眸光上下一扫。最终凝住,才看清楚对面的情形。

    尺素似乎也是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她也不过十七八岁,虽然平日里总是冷着脸,但是这样陷入梦境里,显然也还有几分少女之感,身上披着一件披风,这样看起来似乎不是她们走的时候带来的,不知道是谁给她披上的。坐在旁边的令羽也睡得正香,斜斜地倚着马车壁,不像是一般人沉睡之后会较为放松,他一直紧紧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些什么。

    顾雁飞一边这样漫无思绪的想着,一边垂下目光,却在这个时候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手指修长,指甲也修的正好,十指尖尖,分外的好看。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盏,盏中盛了半盏的茶水,在琉璃盏中荡漾出漂亮的波纹。

    顾雁飞随着这只手看上去,看到妆迟正弯着眸看她,她像是这一夜都没睡,上了马车之后重新挽过的鬓发都仍旧一丝不苟,唇角带着一点儿浅笑,在这样的清晨像是拂面而来的风,顾雁飞很快清醒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水。

    似乎是因为马车里还有两个人睡着,妆迟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柔和又温柔的,她浅浅抿了抿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来:“顾小姐醒了,可惜没有热茶,只有凉茶半盏。”

    “无妨的。”顾雁飞看着妆迟的笑容,也觉得心旷神怡,弯着唇笑了笑,轻呷了一口茶水。

    马车又走了半个小时,天色彻底亮了起来,尺素长睫颤抖了两下,也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茫然的望过去,接收到顾雁飞也不知情的目光之后,她犹豫着转过头去看向妆迟——对她来说,妆迟是曾经惊鸿一瞥的女子,是不知底细的需要警惕的人,她不明白顾雁飞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亲和的感觉,但是她从来不回去干扰自己主人的决定,她是一个忠诚的死士。

    “那确实是妾身的。”妆迟看着尺素犹犹豫豫的看过来,似乎也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抿着唇角浅浅的笑了笑,她从尺素手中接过披风来放在膝盖上叠好,低头时鬓间的碎发落下来,温柔又漂亮。

    随着人声逐渐鼎沸起来,顾雁飞打开车厢一侧的窗户望出去,邺城的城墙已经在目光可及之处,顾雁飞收回目光,令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看了顾雁飞一眼,手指轻轻敲击在马车壁上,马车夫似乎听到了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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