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之声刚起,一根粗重的标枪就已穿透一匹健马,刺破车帘,贯入了车厢!
标枪笔直冲着王一苇而去,掀起的狂风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这标枪穿透了一匹健马,去势竟然并没有丝毫减弱,依然携着巨大的力道直直地朝王一苇扎了过去!
健马的血激溅,血点落上贱骨头面颊的时候,标枪也已到了王一苇眼前。
贱骨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张着嘴,瞪着眼,脖颈已经僵硬,他只听见了尖锐的风啸之声,等他看得见的时候,那柄标枪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王一苇的手上。
王一苇不知什么时候,已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标枪的枪尖往后三寸,这个位置,刚好能够握住标枪,而枪剑刚好就在他眼前半分。堪堪不能刺入他的眼睛!
标枪之上携带的劲风刺得王一苇微微眯起了眼睛,待劲风消失,他睁开眼,仔细地看着手上的这杆标枪。枪身乃青铜所铸,坚硬沉重,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上边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枪身沾满鲜血,是拉车的健马的血!血液正顺着花纹在枪身上漫溢,淌过王一苇的手掌。
“唉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王一苇叹了口气,将标枪扔在地上。
常一柴看了贱骨头一眼,“不来说不定还不能确定。”
王一苇点了点头。
这时候车帘被掀起,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扑出去的赵一江和宋一川二人又进了车厢,坐下。
赵一江面无表情地朝王一苇摇了摇头,“车夫不见了,两匹马已倒下一匹,另一匹已不能动弹,像是吓懵了。”
宋一江抓着脑袋,皱着眉,“标枪射来的方向没有人,估计是又藏了起来,这林中显然有了埋伏,咱们还走么?”
王一苇低头思索一阵,然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三个师弟,“这条路好像是到河边的唯一的路?”
宋一川低头又叹了口气,“不是好像,而是就是,不穿过这片树林,想要绕路起码得半个月时间,才能到那青松渡口。”
王一苇道:“所以我们没办法不走这条路。”
赵一江道:“只有这一条路。”
常一柴沉吟一阵,开口说道:“从刚才那标枪这一掷,你们当然也已看出了对手的不凡,所以,进了这树林,想要出去并不容易。”
赵一江笑了,苦笑,“刚才那一手何止是不凡,我自问绝对没有这样的力量,我刚闻破风锐响,标枪已刺穿健马,刺破车帘,扎向了大师兄。车外的健马是从额头被插入,从大腿穿出,穿过这样子一匹健马还有那么大的力量,这简直就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在林中对我们偷施暗算的家伙,很强?”宋一川瞥着师兄,有些不服气地问。
赵一江叹了口气,“起码,比我要强。”
宋一川突然伸手拍了拍赵一江的肩膀,“没关系,就算是那家伙比你强,那还能强过大师兄吗?”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王一苇,王一苇面上没有表情,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脚边躺着的那柄青铜的标枪。
王一苇看了一阵,终于开口:“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下车再说。”
于是众人下车,站在密林入口的大道上。
宋一川伸手指着前方,密林入口左手边,“标枪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王一苇盯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阵,转头看着身边的师兄弟,“你们想,在这个地方拦路的会是什么人?”
常一柴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必是彩锦。”
赵一江疑惑:“何以见得?”
常一柴看着密林,“你们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雇的那个车夫?”
赵一江道:“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