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雯递了一听啤酒给她, “我觉得我没猜错。”
温年拉开易拉罐,汽噗地冒出来, 她的食指勾着环,就这么仰头喝了一口。
季梦雯跟温年认识了太多年, 以至于彼此的习惯都变成了不用思考就可以得出结论的一种评价。
温年是个平顺的人。
其实季梦雯也差不多。她俩是邻居, 一个幼儿班, 一个小学, 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就是大学分道扬镳。温年去了大老远c市,季梦雯老老实实地留在b市, 念完听长辈的考了编制, 过那种爸妈觉得不错自己也挺清闲的生活。
结婚也是。
丈夫也是本地人,大她两岁, 高中念书的时候估计还是照面过的。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觉得还不错,就结了。
不出意料的话, 其实温年应该是要跟她一样的。
但温年的平顺现在还停留在表面。
季梦雯总觉得还没到一个临界点,但是迟早的事儿。
温年很倔。
想做一件事,她很想很像的话,头破血流也不会拐弯。
就好像她现在的工作, 并不是很好混。
偶尔季梦雯会想, 如果当初要是她不来温年去参加那个选拔赛就好了。
她自己喜欢这个, 但也从来没想过以后专职干这个。
父母都是老师, 她自己对这个做个老师也没什么反感,工作稳定,父母在身边,工资也够,就可以了。
所以她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哪怕她和温年一起背着家里喝酒逃课,也没想换条路走。
和她相反的是,温年从来不知道什么以后。
有时候闲聊问起,温年都是囫囵的以后再说。
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季梦雯也是。
所以她们在一块都不会挑挑拣拣,觉得有趣的两个人都觉得有趣,时间一长,也很习惯对方的存在。
阮湘是一个变数。
原本两个人里来了第三个人,温年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也许是发小之间的关系定型,加上温年本来就是喜欢接触新的人。
很少有人能抵抗她的热情。
毕竟谁不喜欢一起的时候氛围轻快的人呢。
偏偏阮湘又不是一般的人。
每次想到阮湘,季梦雯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有些误会延长了那么多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去解释了。
阮湘一直以为当初发现她倒在路边的是季梦雯。
跟雏鸟睁眼第一眼的依恋一样,她对季梦雯的亲近感有点明显。
温年对此有点酸,不过她某些方面神经粗,也不会去问阮湘怎么回事,于是就这么拖拉到现在。
一开始出于父母的关系,二来是阮湘的长相的确很能引起同性的好感。
也很招长辈喜欢。
但前提是她得笑着。
不笑着的时候沉沉闷闷,又太不讨喜,两个极端。
于是后来上学变成三个人一起上学,放学也是,阮湘在学校门口等温年和阮湘放学。
她的家是离得最近的,于是温年和季梦雯都是顺路送她回去。
温年嘴巴有点欠,有事没事就得逗逗阮湘,要么就是想伸手去撩对方厚重的刘海。
然后不出意料地被拍了几下,要么就是阮湘的迅速躲开。
躲到季梦雯身后,温年呜呜哇哇地喊了一声又让老季帮你,最后俩人围着季梦雯转圈。
季梦雯是觉得温年的态度有点奇怪。
毕竟她对其他女孩也都一视同仁得很,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阮湘就态度这么恶劣。
后来大家分开,温年去了c市,只留下在b市读大学的季梦雯和还在上高中的阮湘。
但阮湘也没怎么和季梦雯一块了,她学美术去了,一天到晚都不在学校,也就是偶尔周末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