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要圆寂了。”那智云缓缓的说道,脸上和蔼依然,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释远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圆寂一事,虽然是师父年事已高,但那身体看起来并不如那般的老弱。这些天里还是教导他们轻功,看着亦是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一般,怎么会是要圆寂了呢?这不可能,释远小小的眼睛内满是不相信。
“智云法师”众僧亦是惊异道纷纷是开口言道,唯独那住持的静空似乎早有预感一般问道,“智云法师,何时”
“七日之后,寅时。”智云拈了拈手中的佛珠眼睛微微半闭起,缓缓的说道。
“届时还有劳各位法师帮贫僧主持封龛,打理法事一行。”智云向着众僧人微微一鞠。
众僧不语,向着智云微微呈鞠态,那智云亦是徐徐点头回礼,众僧间皆是不再言语,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出了这生死之间的超脱自然。
“释远,你随我来。”然后便是从那一众僧人前穿过,若是无人在旁般,不沾衣角裙带而过。
释远忐忑不安的看着智云师父的背影,亦是随着穿过了那众僧走进了那住处禅院里。释远看着智云坐在那蒲团上,自己亦是回过身去把那门关上,门外的众僧皆是看着二人,不语不言,寂静如方才。
“师父。”释远从旁找来一个蒲团,正经的端坐在那智云的面前,显然是有些前所未有的拘谨,尽管是他与师父已经相处了许久年数了,但是面对方才说自己要圆寂的智云师父,也是颇为不适应或者是不相信更为合适。
“释远,你随师父学佛多久了?”智云师父看着释远,和蔼的说道。
“回师父,弟子四岁起便随师父学佛,至今已经有十九年了。”释远说着,便是磕了一个头,眼眶中不禁有着泪水在打转起来,那智云师父的话似乎是有魔力一般,不管自己的心中是何种的想法,一开口便是化作了那内心中最原始的悲伤,泪若泉涌。
“十九年,亦是多少个春秋。人生一世间,却是如白驹过隙般。”智云说着抚了抚那磕头跪倒不起的释远,似乎是感叹岁月又像是在安慰着释远。
智云师父微微抬起那释远的脸庞,慈爱的看着他,释远在那一瞬间发现,师父或许真的是苍老上了许多。“昨夜里,我梦见智华法师与我论道,梦醒时分便是晓得自己是要圆寂了。”
“师父”释远看着面前的智云师父,眼眶中打转的眼珠终究还是按奈不住,从那眼角如断线的珠子那般掉落而下。
“释远,圆寂灭度。灭度,即‘灭’除烦恼,‘度’脱生死。寂灭,寂谓理性‘寂’静,灭谓烦恼‘灭’除。”智云和尚徐徐的说着,释远亦是静静的抽泣静听。
“释远,一切的烦恼,生死,无不毕竟空‘寂’。”圆寂涅槃,释远亦是懂得,但是心性上亦是过不去自己的一关。
“释远,一辈的弟子中,你虽不为聪慧,却是最为虔诚,有着度众生之心。”智云说着,眼中似乎又是想起那过去十余年间师徒二人的种种往昔,尽管是超脱生死外,但亦是眼上蒙上一一丝怀念之色。
“师父,弟子自知不为聪慧。即便是每日抄念经书,便亦不知晓那内中含义,弟子愚笨,让师父费心了。”释远亦是自知,正如是智云师父方才对自己说的徒具形体而不具与心神。
“悟道亦是有先后,释远,你虽是虔诚,却是心性耐不住。出家人,戒躁戒躁。如此道理,可是晓得?”智云如是看穿了释远的内心一般,缓缓的说着有关他事情。
“弟子自是晓得。”释远在这北锦寺中,随着智云师父学佛十余年,最为基本的道理便是这些,又想到方才铲雪时候,自己亦是心性浮躁一心只想快些清理完,好像亦是晓得为何那一众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