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台。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那观星台的巅处,苍白的胡须和头发微微随风做动,正是那半日仙。
“陛下,你来了。”半日仙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却是没有回过头去。
“道长,一别便是半生了。今日是所为何事?”一个颇有魄力的声音传来。来者正是那云天清,黄色的长袍之上,金丝绣成的蛟龙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荧光,修长的剑眉上有着一丝鬓白,尽管带着一丝恙色但是那张刚毅的脸上却是依旧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陛下,老朽连日夜观天象,星宿四象三垣紫薇渐落。”半日仙不悲不喜的说着。
“道长,这莫非是预兆着朕的帝星衰落?”云天清鬓白的眉头挑起,捂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胸膛,这已经是多年的隐疾了,在这数年里确是越发的严重起来,夜不能寐身体亦是难以动弹。
“非也,陛下的龙体安然。”
“安然?”云天清自嘲般笑了笑“道长,何以见得?”
“此一时,彼一时。”半日仙没有理会云天清,并不打算于之细说。
“这二十八星宿中亦有惑星徐徐升起,徘徊于紫薇之外。太微光芒璀璨如日中天,星宿之外星陨如雨,不可说不可说。”半日仙捻了捻胡子,悠悠说道,漫天的星辰之下,神秘无比。
“道长是说朝纲即将大乱?抑或是天下?”云天清若有所思,这半年年来朝纲之事多交由大臣处理,皇子辅助,自己卧病在床多时却是许久未出这禁城了,卷文上边境战事安息贸易繁荣,朝中交由皇后清理朝纲,百姓安居,一切安好。
“老朽看那紫薇星上隐隐有星云笼罩,陛下以为如何?”像是知道云天清心中所想一般,半日仙开口便点破了。
细细的想了一下,半日仙说的似乎也并非不无道理“道长,那朕可有破局之法?。”
“不可说。不可说。陛下顺其自然即可。老朽却是有一点可以告之陛下的。”
“道长请说。”
“事在人为。”
“老朽与陛下缘分应该至此已尽了。”半日仙总算是把身子转过来向着云天清。
“那,道长保重”云天清生出一丝挽留之意倒是一刹那间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抹去了,顿了顿微微拱了拱手,这半日仙来无影去无踪,随性无比自然是困不得在这宫中。
“陛下亦是。”说罢,这司天台上忽而作起一阵大风,云天清微微眯起眼睛,那半日仙早已是消失不见。
半日仙,乃是云天清在称帝前在一处石庙遇见,当时的半日仙亦如现在这般模样却是潦倒如那街边乞儿一般,云天清不忍便是予以其一些食粮,没想到却自称半日仙要为自己算上一卦,卜卦算得自己将成人中之龙,普天之下。
昔日的云天清自然是不信,一介草民何以登天,却也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命运却是是无比的奇妙,前朝朝廷支离破碎,天下大乱,自己亦变成了问鼎天下的一员,待回过神来却已经是这长空国的皇帝了。那半日仙曾说自己有恩于他,云天清问他何处有恩,那半日仙说,一是果腹之恩,二是恩惠天下苍生之恩,当恩情偿还完的那日半日仙与他云天清的缘分亦是尽了。
云天清拿出那张道符,泛黄的道符上几个潦草的黑字写着“子时,司天台,半日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云天清记不清这张道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房中的,待他发现的时候,道符正被茶杯压在下方,茶水仍有着微微的余温。
“陛下,陛下,怎么在这里?”一个阴声细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促,一个宦官连滚带爬的边走边喊着,很是着急。
“宫中侍卫发现陛下您消失不见,都急得像那热锅的蚂蚁一般了!”宦官着急得是脸上的汗止不住的淌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