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聂明烨偏过头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
“少爷,宁远知道不该多事,但明天就要大婚了,还是早些休息地好。”陈宁远低着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劝说着。
聂明烨笑了笑,“谁说我明天要大婚?”
“少爷!”陈宁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明天李富来,我只会给他八个字,‘帮与不帮,悉听尊便’。婚礼都是你爹和李家的人搞出来的,他们强迫不了我。”
陈宁远惊痛,心中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聂明烨又换了轻柔的口气,“萱儿应该已经睡了吧?我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了,看不到她对我笑,听不到她叫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阿远,她总是躲着不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除了把她关起来,还能用什么办法留下她?”
“少”陈宁远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面,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又长高了些,脚丫子也变长了。”聂明烨伸手比划了一下,“那双鹿皮靴子明明穿着夹脚,她也不说。等把李家的人统统打发走,一定要喊裁缝鞋匠来给她重做。”
“是,小的记下了。”陈宁远低头,眼中已经有了泪。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夜。一个望着远处,一动不动,一个低着头僵着身体,也一动不动。
第二天,李富一行人早早就来到了聂府。聂明烨穿着往常的衣服,出门相迎。
李富不悦,“今天不是大婚的日子么?怎么还穿成这样?”
聂明烨淡淡地说,“我并没有答应。”
李富着恼,“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喜欢湘兰,也不会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成交易。至于聂府的事情,李老爷能帮则帮,不能帮,我也不会勉强。”
“反了你!”李富盛怒。
“爹。”李湘兰匆匆赶来,挽住李富的手臂,“怎么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好夫君是什么态度!”李富怒指着聂明烨。
李湘兰笑道,“爹,女儿与他没见过几面,相互之间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成亲之事也不急在一时,您何必为了这种事发火呢?当务之急,是先把大事完成,您说呢?”
“这小子要是不娶你,没什么大事好谈!”
李湘兰摇了摇李富的手臂,“爹,他怎么会不娶女儿?婚礼延期是女儿的主意,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耽于儿女情长。成了大业之后,再风风光光地娶女儿,那时女儿和爹的地位就大不一样了,这样还不好么?”
李富半信半疑,看着聂明烨,“真的是这样?”
聂明烨要否认,李湘兰却过来拉住他的手,暗暗使力,“当然是这样。”
李富这才没有说什么。
李家的人逗留了一天,谈到了收服西地十国的事情,傍晚的时候才走。李富叮嘱聂明烨定要好生地待李湘兰,聂明烨却心不在焉。
待他们离开后,聂明烨看着身旁的李湘兰,“你这是何苦?”
李湘兰摇头,“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等你成就了大业之后,我自会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
“湘兰,我不想欠你。”
“这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不要想太多了。”李湘兰扶着身边的侍女,转身离开。
聂明烨迫不及待地要去看戚璟萱,陈宁远和欣然都惴惴不安地跟着。
到了屋门前,聂明烨踟蹰了一下,还是上前敲门,“萱儿,我来看你了,开门好不好?”
等了半天,无人应答。
“萱儿,你还在生我的气?”
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聂明烨陡然之间觉得不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