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首要查清楚的是这少年所救之人到底是什么人。”坐中的那人沉思了一会说道。“在座诸位可有谁发现了什么端倪?”
“从服饰上来看,这人白衣白衫并无出奇的地方,但他所配之剑非是凡物。”有人将那剑递上,“大人请看,此剑刻有月华二字,且此剑如寒月冷彻,但又光华内敛,实是一把宝剑!想必能用这把剑的定也不是无名之辈。”
“月华剑,月华剑,我记起来了,江湖上是有一个门派擅使剑的并且赫赫有名。”那大人道。
“大人可说的是归云山庄?”右边人答道。
“正是,归云山庄庄主叶卓然剑法天下无双,功参造化,一手素云剑大败天下英雄。”大人道。
“月华剑,归云山庄,我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大人,归云山庄门下苏侍剑所配之剑正为月华剑!”左边之人突然说道。
“你怎知晓?”大人道。
“江湖中有羽尘阁编撰的梦华录,是品评天下英雄的,其中说道白衣胜雪月华露,说的正是归云山庄的苏侍剑,而他所配之剑为月华剑。”
“归云山庄,这涉及江湖中事就比较难办了。江湖错综复杂,要想查清到底是哪一方所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那位大人脸色难看起来。
“大人,此事不用过于焦虑,要是死的是一般门派弟子,那或许还有头疼的时候,但他偏偏是归云山庄的首徒。”左边那人低声道。
“对,对,待我修书一封,速去通报归云山庄。”那大人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说罢,命人拿来纸笔写起信来。
何流听不懂这些,只隐隐听到些归云山庄,首徒之类,似是已经找到了凶手也好像没有找到凶手,他的精神在这起起落落之下又疲惫不堪了,恍惚着想去睡觉,却又怕睡醒之后见到的是他无法承受的景象,就这样在半睡半醒间徘徊不定,身子摇摇晃晃似是快要坚持不住。
他飘飘忽忽似在云端,荡荡伏伏似在浪尖。
何流被扶着走了出去,又回到了他醒来的那个屋子。当门重新关上的时候,也似乎抽去了他全部的精气神,他又睡去了。
“爹,娘,二叔!”内心深处那不愿意再面对的场景又重现在眼前,何流撕心裂肺的痛呼,手往前方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无边的恐惧又笼罩下来,他颤抖着想逃离,可面前仍旧浮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庞,在向着他笑,向着他伸手,他只能无助的哭喊,也无能为力。
虽然再世为人,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又如何忘却。
恍恍然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按下,于是何流从这个梦魇里醒来,他的头上冒着冷汗,眼睛里流出来泪水,心脏砰砰的快跳不止,身体无意识之下还在微微颤抖。
何流向那人看去,是衙门大堂上坐在正中的那位大人。
“你又怎么能承受住这些呢!唉!”那人叹息道。
“多谢大人,还望大人能尽早将凶手缉拿归案。”何流低头便拜,到了如今,他的心中也只有报仇二字了。
“你这又是何苦,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总是憋在心里,你的路还有很长,理应活的更精彩一点。”那大人看着何流故意将痛苦隐藏,他不过只是一位少年,早上的时候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谁知道一转眼之间就发生了这等惨案,小小身躯已背负血海深仇,不由得怜悯道。
“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之前就是活的太随性了一点,总是不愿意做这些,也不愿意做那些。可人总是要成长起来的,要成长就要有代价,也许是被老夫子打了一顿板子,也许是眼前一只迅速膨胀了的拳头,这代价有大有小,只不过我的太大太大了一点。所以我的路就要变的很窄很窄。”何流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也是为了理顺他自己,说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