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李元芳伏在李振才尸体上凄声恸哭,哭了一会儿,感觉怀中所抱之人似有异样,以为父亲又活过来了,满怀希望地擦了一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去看时,却突然大叫一声,身子随即后仰跌倒。
父亲竟然在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具白花花的尸骨!尸骨的骨架内,还裹着一只死蝙蝠。
李元芳单手撑地,惊吓地看着尸骨,声音发颤:“这c这怎会如此?”
扁鹊急忙跑过来扶起李元芳,安抚他:“别怕这是你爹,你还记的你爹临死前说的话么?记得么?”
李元芳紧抓着扁鹊,良久之后心神稍定:“记得。”
“嗯,不论是这具白骨,还是这只小蝙蝠,都是你的恩亲,你都要一视同仁地好好对待,知道吗?”
“嗯!”
“明日我跟你一起完成你爹的遗愿,好么?”
“好!谢谢扁鹊哥哥。”李元芳看着扁鹊,突然就觉得心中一阵悲苦,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把扎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父亲没有了,扁鹊是他目前唯一能依赖的人,他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一样,哥哥就是除父母之外最可依靠的人。
一直在旁边傻愣愣地站着的鲁班,根本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她要听哥哥的话,哥哥叫她打谁她就打谁,她是一个暴力木偶,打人能让她兴奋,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懂的情绪。
李振才在世的时候已经给自己打好了一口棺材了,大大方方地就放在正屋的房梁上,像他这种诛魔的卫道士,生死已由不得自己掌控,自己多准备一些,儿子就能少麻烦一些了。
李元芳和扁鹊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取下那口置于头顶高处硕大的棺材,里长来了。李元芳不想外人知道家中的事,里长也不例外,准备找理由将他支开,不料里长竟然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一样:“你们两个小小孩童处理不了丧葬大事,还是我来帮下忙吧。”
李元芳奇怪地看着扁鹊,扁鹊耸耸肩,意思他也不知道。
里长抬起手中拄着的拐杖,朝房梁上那口棺材一指,应着这一指,棺材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它缓缓地从房梁上的木隔板上抽出来,悬在空中,然后又缓缓地降下,最后稳稳地停落在厅堂正中心。
里长竟然也会使异力!李元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里长吩咐二人:“把振才的两个尸身放进去,我现在就去召集村民,叫他们帮忙处理他的安葬事宜。”
李元芳跟着里长的脚步出到院外,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别看了,赶紧将你父亲收殓入棺,不然等会村民们过来看到了这怪异的情景就要惹出风波了。”扁鹊趴在棺材上捣鼓一阵,又催:“快来跟我一起开馆,这棺材盖得可真紧。”
李元芳过来只稍稍使力一推,棺盖就被推开了一半,他的身体喝了扁鹊的疗伤药水,力气变大很多,开个棺盖不在话下。
在将白骨跟死蝙蝠放入棺材之后,趴着棺材口瞻仰两位父亲遗容的李元芳心灵再一次受到了冲击,这棺材板一旦盖上,他就是真真正正地永远跟父亲分别了,昔日父亲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只可惜已经如镜花水月摸不到也触不到了,昨日c今日,仅仅是一朝一夕之差,呈现的却是全然不同的两幅光景,这种残酷的无常世事,要一个才七八岁的男童独立承担,上天也未免太过残忍。
李元芳趴在棺材上呆看着父亲,久久不肯盖棺,直到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扁鹊急了,赶紧催促他把棺盖给盖上了。
棺盖刚合拢,一干村民就涌了进来,一时间屋里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丧葬这种事李元芳一窍不通,现在有热心的村民代为处理,插不上手的他默默地来到父亲生前的卧房,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暗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