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江南赋曰:
犬马犹然恋厚主,世人莫如畜生乎?
为奴护救乃本性,尊主恩持修名禄。
主虐良仆轮回报,奴恶欺主伤浮屠。
自古忠义匡正道,向来奸佞坠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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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兔精用障眼法化出一座彩桥,躲过乡邻围捕,便暗中遁去,朝玉霖洞穴而来,入内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叶惜莲并非不惧哪些刀枪铁网,她本亦是走兽凡胎,只不过修持加成,比常人多些幻术手段罢了。倘当时中有一人灵台清净,欲念未萌,便能堪明真像,使其性命难保。
众妖围将上来,问道:“姐姐今日为何回转,且面带惊慌之色?莫非大道仙途,还有甚么恶阻厄隔之处?”
叶惜莲叹道:“尔等所言不错,吾意知恩图报,不忍加害金公子,打算另寻相与。孰知那野狗精暗中窥觎,趁吾无备,偷吃了汪小山纯宝,露出形迹。吾追出数十里开外,欲取回顽童魂魄还阳,无奈法术逊微,被其逃脱。转回金府得知,管家汪诚犯了猜忌,竟瞒背主人,聚集起许多乡邻莽汉,手持利刃锁网,要捉妖报仇。昨晚吾使混元金丹将众人摄住,方得入书房。眼见恩人着实病的不轻,因此未与之同寝。乃至今晨出门,壮汉们仍匿围在书院之外,实指望拿一片诳语,将这些人唬住。那料众乡邻倒未曾敢上前动手,却被那管家汪诚掷起铁网。幸尔姐姐眼疾身快,险些伤了元气。”
众妖闻听,一齐怒道:“野狗精可恶至极,胆敢冒犯姐姐圣驾!咱们一起去捣毁了他的巢穴,断不可与之善罢甘休!”
叶惜莲摆手道:“事已至此,恐生出许多麻烦来。且不管野狗精如何作祟,但只那汪管家,慢说咱不肯就此罢休,这忠仆还更不会消停呢。前几日相会时,听恩人言讲,说抱朴观有位梅真人,善能降妖伏魔。如今姐姐的行藏,既被管家看破,他必不辞劳苦的,去请那道士前来。”
众妖冷笑曰:“咱们也知闻过这个梅真人,他算的甚么东西,无非依仗口巧舌辩之能,哄骗愚人,诓些财物罢了,若论真实本领半点全无。即便请来,又何足惧哉?!”
叶惜莲螓首轻摇,言道:“姐妹们只通其一,难解其二。这个梅真人虽不可怕,然他师傅却身为凌霄道尊,位列大罗金仙,非同小可。此人姓王名文卿,道号冲和子,天神地仙里头,莫不礼让三分。冲和子时常遨游凡世,渡化门徒,手下的四位护法弟子,道术更是难以估量。如今街头巷尾,妇孺皆知,人人尊崇奉敬,是最不好惹的道君。倘若咱们与之相持,无意伤了道君徒弟,他一动嗔念,就此不依,咱们岂不大祸临头,故此姐姐神情不定。”
众妖听罢这一番话,更加露出忿忿怒色,言道:“姐姐何必长别人锐气,灭自家威风。那王文卿虽有高深道修,然也系单丝孤线,独木难林。咱们洞中现有许多姊妹兄弟,大伙齐心协力,各展其能,不见得就怕了一个冲和子?依我看,就算十个八个亦是稀松之事!况到那时若再不能取胜,便将姐姐那些法术高深的结拜请来相助,自信总可以敌得住他。就算他是什么大罗金仙,要降伏吾等,料也没那么容易。古语有曰:宁敲金钟一下,不击破钹三千。倘能将冲和子打败,试看同道还有谁个不尊崇仰视?”
众妖交头接耳,你言我语出谋划策。
叶惜莲不由被撩得火性陡升,大声道:“既然众位俱这么说,姐姐也并非胆小怕事之辈。那王文卿不来则已,倘若多管闲事,仗着吾这数百年的修为,也要与他拼上一拼。免得那些个成仙入道的,日日小窥咱们。”说罢,即吩咐丫鬟灰兔精,将文房四宝摆放,挥毫铺写了一个请帖。
上道:恭请梅鹿公主c胡魅儿二位贤妹,不日驾临敝府,清酌款叙,并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