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瑟瑟,除有几只小兽与飞禽忽隐忽现,别无其它。
正踌躇时,遂闻一个声音悠悠传出:“惜莲,你我相识久矣,如今却为一个修行法果,不顾及多年情意么?”
叶惜莲美目怒睁,手指林中娇喝:“我呸!若你念及情谊,就不该伤那小儿性命,如今你让我怎和恩公相说?”
那声音笑道:“他是你的恩公,与我何干?你寻不着我的,走你的罢。”
叶惜莲无奈,只好悻悻而去。
日落月腾,好不易捱到一更天。
汪诚与内人躲在书院厢房,听得门外有动静,自己不敢去看,教妻子打门缝里往外瞧。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自天翩翩而降,看见檐角上悬挂的桃木法器,不敢冒进。立在院内直气得花容失色,良久才玉足轻顿,布云腾空。
汪诚方长舒口气,对妻说道:“看来此物果能保公子无恙,吾等也可安心了,只是”
一言未尽,那女子竟倏然返回,笑着说:“哪里来的微屑物件,岂能唬得了我!”说着话,玉指一抬。桃木剑应指而粉,洒洒飘飘落在尘埃。接着她双手推门,径入其内,然后转身扣关,直往寝室去也。
把一对汪氏夫妇直唬得瞪目而视,掩嘴息气。
好半天,汪诚方敢悄悄走出厢房,蹑手蹑足的来到书房窗外,贴耳凝神。
屋中二人有说有笑,无非谈论些笔墨纸砚c诗词歌赋,唧唧喔喔之语。居有间,便熄灯灭烛,共赴罗帐,只闻喃喃软语。
夜更渐深,入一片浓稠,不复方才那般生意盎然。月色愈甚,委婉的落在亭阁楼台上。
汪氏夫妇悲悲惨惨,整夜未眠。
翌晨,汪诚出了府门,坐在果圃草棚前,正长吁短叹时。
有年轻的劳作短工至,见其满面愁容,便问曰:“老汪头,有甚么事吗?”
汪诚遂起身言道:“你且先止问话,速往别处将熟识的舍邻,亲友尽皆唤来,我有话相告。”
年轻劳工应了一声,答曰:“你且在此安坐稍等,现农人们都忙活着置办年货,有打扫屋尘的,还有求字写联的。若一一去叫,登时半会也来不了,须得偌大工夫,才能凑起。”
汪诚道皱眉道:“事发紧急,哪能等得住?”
年轻劳工眼珠一转,说道:“莫若将木棚内挂的那面铜锣筛响,大伙一闻警声,便会撂下家务,纷纷赶来了。”
汪诚恍然道:“不错,这倒很好。”
于是,年轻劳工便将铜锣取出,以木槌敲之,只听“镗~镗~镗~”声蔓延开来。
那些个左邻右舍c亲朋好友,一闻铜锣之声,俱都搁下手中活计,陆续跑来园圃。齐声发问:“府内有何火事,劳用筛锣召唤?如今人俱到齐,老汪头快将情由道明。你老人家素日里宽厚忠直,又善良朴实,即便咱们赴汤蹈火,亦所不辞。”
见众人相问,汪诚乃长叹一声道:“将大伙叫来别无它事,诸位可知我家公子为何而病?近来你们外边可闻到甚么风声没有?”
众乡邻纷纷摇头答曰:“无耳闻有甚么风声,亦不知金公子因何染病。先前还见其有时遛到田间庄头,与咱们说笑散闷。近日也终无出来,亦未曾与他见过面。你老人家想必该知他有恙无病,怎地反来问我们呢?”
汪诚说道:“此话一毫不差,但公子之病绝非偶染。各位可知,附近村庄有什么邪异怪事无有?”
乡邻们闻言,皆道:“若说妖怪,却不得其详。但若问奇闻怪事,近来可闹得很凶嘞,情真必实的,常在人家作闹。但不知是因何而生,又因何而来。”
中有一农户上前言道:“倘你老人家不信,问问他。”说着,用手指着一个庄户:“他亲眼所见,咱们这村内的李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