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实在是被气狠了,使劲攥着叶允淑的手,便也失了力道。
叶允淑的手钻心的疼,眼泪骨碌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失声叫道:“娘!你弄疼我了!”王氏这才回神,眼皮嘴角耷拉着,眉毛却往上挑着,犀利而怨毒的眼神更显得她整个人尖酸刻薄,她放开了叶允淑的手,叫了一声:“允梅。”
叶允梅站在原地没有动:“娘有话直说就是了。”
“你弟弟方才的模样你可看到了?就因为我们说了他几句,他便这般甩脸子给我们看!实在是……愧对娘这么多年对他的养育之恩。娘这般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王氏哭哭啼啼的,虽然凄惨,可眸子里精光一闪,“不若,我们娘三个,去皇宫里瞧瞧,大不了,就在门口跪着,那么多人看着,想来允湛媳妇也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便是我们一直跪着,那些百姓们也只会来看笑话。”叶允梅沉吟着:“娘,万一我们真惹恼了景福怎么办?”她本来也没把允湛媳妇放在眼里,虽说是公主,可她从没瞧见过脾性那么好的公主,对允湛从没高声说过一句话,在她们面前也没摆过公主的谱,她闹着要管家,公主便让她执掌了中馈……所以,她便更加瞧不上眼她,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让她越发张狂,可是这次,景福公主竟然发了狠心要发落他们,不仅回了皇宫闹着要和离不说,便连驸马府也收了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这几日跟做梦似的。
叶允梅那时能执掌驸马府的中馈,并不是个笨人,如今公主这般决绝的翻了脸,只怕不是他们到皇宫门口跪着便能了事的。可公主真的能放任她们母女三人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吗?叶允梅又觉得不会,真的不会,所以心里还是有所期盼的,景福公主那个人啊,她再了解不过,如今闹得这么狠,无非是因为弟弟不懂事偷了荤腥的缘故。
她再三思量,便说道:“娘,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看允湛的意思。公主发作的这般厉害,无非是因为允湛私下里占了清若……若是让弟弟跟清若断了,再说上一两句好话,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公主又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重回驸马府便不是难事。”
“允湛便是动了府里的丫头又怎样?她嫁到我们叶家两年了肚子也不见动静,如此善妒的女人!她这不是要我们叶家断子绝孙吗?她自己不能生,便连允湛收了别人也不许吗?你看看旁人家的,谁不是三妻四妾?谁不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就我们家,唉,孤零零的,我连个孙子也抱不上。”王氏唉声叹气的,拍着膝盖抱怨。
“我瞧着清若是个好的,再温柔和善不过了,又是公主贴身伺候的,应该情分非比寻常呀,怎么她跟了哥哥之后,公主就生气了,实在是太小心眼太不能容人了,娘说的没错,公主善妒。”叶允淑眨巴着眼睛,哼了一声:“实在是欺人太甚。”
“娘!”叶允梅瞪了妹妹一眼,她着实有些无奈:“娘,景福毕竟是公主。”顿了顿,才补充道:“其实,娘,景福是有过身孕的,只是那时候您刚入府,正拿着她做筏子,便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掉了,弟弟和我便打算瞒着您,而且这事,便连宫里头都不知道,没有用御医,郎中都是我们在医馆请的大夫。”
“这样大的事情公主都能忍下来,所以清若的事情,只要弟弟肯陪着我们一起去跪着,求得公主松了口,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也是叶允梅这么笃定自己一家会重回驸马府的原因,她也是个有孩子的人,所以,丧子之痛尚且能忍,那一个小妾,又是自己身旁亲近的人,便有什么不能忍?
“那这么说,得把允湛找回来?”王氏皱起了眉头:“都是你弟弟没什么本事,才要靠我们这几个女眷这样筹划。”
“允湛也真是,我们不过说几句气话,他便这般,可是,娘,眼前我们尚且要靠着他,所以……话不能说的太过了,刚刚是我们太激动了,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