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给你的?”嬷嬷指着摊在小托盘里的肚兜和钗子,问狗剩。
“肚兜是前好几天罗帐落在我这儿的!”纵使是在顾夫人的跟前,狗剩回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着罗帐挤眉弄眼的,一边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罗帐,一边说道:“至于钗子,是她前个儿晚上拿来给我的。”
罗帐的眼泪汩汩的流着,头重重的叩在光可鉴人的镜面砖上面,两三下额头就红了一片,她声音里的哽咽再也无法隐藏,她望着神色凝重的顾夫人,唉声泣道:“求夫人明鉴,求夫人明鉴,罗帐从来没有私下里跟狗剩有过多的来往,罗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攀咬奴婢,这般败坏奴婢的清誉,定是有人诬陷的奴婢”
狗剩瞪大了双眼看着罗帐,常年猥琐的笑容让他不笑的时候也带出一股痞气,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就不像是什么老实人,但是这次他的神色却有几分不似作假的愤怒:“罗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这些东西明明就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怎么能说怎么能说是我故意诬陷你的呢?”
顾夫人瞧着罗帐,淡声说道:“从来没有私下里有过多的来往?那就是还有来往的?”转脸看向了狗剩:“你们如何来往的,如何私相授受的,都给我仔仔细细的说个清楚明白!”
狗剩的身子抖了一下,望着罗帐满脸泪痕的脸,还有她红肿的眼睛,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定定的望着顾夫人喜怒难辨的脸,又看了看罗帐,今天这幅仗势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脸上呈现出纠结的神色,然后垂下了头,艰难的开口:“回夫人的话跟罗帐无关,这些东西都是我从罗帐处偷的世子爷身边的小厮客舟跟我相熟,我就借着去找客舟的由头偷了这些东西”
罗帐脸上的表情终于又鲜活了起来,她终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听雨床上的钗子会跑到狗剩手里,丢失了好多天的肚兜也会落在狗剩的手里,更不知道狗剩为什么会一口咬定自己和他有私情,更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忽然改口,但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扑到了顾夫人的脚边,泪如雨下的哭诉道:“夫人明鉴!这件事情跟罗帐毫无关系,罗帐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什么苟且不知道他这个混账东西安得什么歹毒心肠这般来陷害我!求夫人给罗帐做主,还罗帐清白!”
顾夫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微的表情,却是鄙夷和轻蔑:“你说你去罗帐处偷了她的东西?你一个男子如何进得了丫鬟的闺房?莫说是你,就算是客舟,他也进不了!你如何能偷得罗帐贴身的衣物?如何偷得了罗帐仔细保管安置的御赐之物?”
顾夫人看的是罗帐的脸,话却是对着狗剩说的。
狗剩脸色有些灰败,他嘴唇蠕动着和没有出声。
罗帐跌坐在了原地,软绵绵的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无半点平日里的风姿,顾夫人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她相信了狗剩的话。
罗帐呆呆的,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流下去,她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是顾夫人或者任何一个旁人,大抵都会相信狗剩的物证和话语吧
她跪着匍匐,挪动到了狗剩的跟前,望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告诉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你告诉夫人,求夫人还我清白好不好?求求你了”
顾夫人看着狗剩,道:“你与罗帐若真有什么,那我不妨成你们。”
罗帐的嘴唇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可是却不敢回头去看顾夫人的脸。
狗剩的眼神里有了光彩,他兴奋的抬头,看着顾夫人,问道:“当真?”
一旁的嬷嬷看不下去了,插话呵斥道:“你就是这般跟夫人说话的吗?”
狗剩没有理会嬷嬷的呵斥,径自说道:“那是春日的时候,四位姑娘在寻芳院放风筝,罗帐姑娘的风筝线断了,被风吹走了,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蝴蝶风筝,我在外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