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她年纪大了,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掉泪,一时间也感觉心底里沉甸甸的难受,劝道:“好孩子,别哭了,有什么苦,老身拼了命也要为你做主!”
唐氏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死死的瞪着徐晚,骂道:“你这个胡说八道的…….”贱蹄子三个字还未出口,就看到太夫人眼风冷冷的扫过来,忙改了口:“你这是在指责临春回家没有告诉你一声吗?你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还要管着男子们的行程?”
“儿媳不敢。”徐晚垂下了头,用淡淡的声音,把她和宋临春为什么争吵,她和唐氏之间发生的几件事简要的概括了出来,娓娓告诉了太夫人几人。
徐晚眉目凄楚,一字一字的似乎砸在了唐氏的心口上。
“妾身不甘含冤,不甘忍气吞声,就和相公分辨了几句,婆婆就以顶撞她和相公为理由,罚妾身跪在花园。”徐晚哭的更加伤心了,一面哭,一面哽咽着说道:“妾身实在是…….实在是…….有苦难言。”
太夫人望着徐晚,又看着唐氏,缓缓问道:“你可有话说?”
唐氏张了张嘴唇,呢喃道:“我只是想帮她看着陪嫁,她年纪小,万一被人…….欺骗了,谁知道她就…….”
“糊涂东西!”太夫人一巴掌拍在了紫檀木黑漆方桌上,怒不可遏的骂道:“你这是侵占媳妇的陪嫁,若是被官家知道了,少不了你一顿板子!”
“我没说我…….”唐氏喏喏不敢继续说话。
“单不说陪嫁,就是你这纵容儿子宠妾灭妻,不,你不是纵容,你这是主谋,这件事情,若是唐家铁了心要对付你,你以为你往后能安安心心坐在这里享福?大宁律白纸黑字的写着你不知道吗?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太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冷厉,到最后,已然是疾言厉色了。
太夫人年岁大,身体难免虚弱,这一番话说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她默默的喘着气,狠狠的瞪着唐氏。
唐氏却并不明白太夫人这番苦心,只觉得徐晚是在太夫人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太夫人对自己的态度这般的差,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回话道:“临春要往五台山书院读书,这身边难道还不能有个服侍的人吗?晴娘是我儿媳妇,孝敬我难道不是她该做的?我选个稳重老实的丫鬟去服侍临春又是什么错处吗?”
太夫人见唐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反而还咄咄逼人、振振有词,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宋二夫人打起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太夫人耳边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个遍,然后就恭敬的退到一边。
太夫人望着唐氏的目光就更加的暗淡了,有些寒心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起来罢。”
唐氏不明所以,只好把疑惑的目光投在了宋二夫人的身上。
可是后者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唐氏本来以为这次会在劫难逃了,可是太夫人就这样放过了自己……她心底有些惊讶,但是转瞬一想,又觉得事情错本就不在自己,就算她身份比自己贵重,辈分比自己高,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
当即就挺直了腰背站了起来。
太夫人看也不看唐氏一眼,只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吧。”
唐氏行了个福礼,就站在一旁,望着徐晚:“那我这个不知事的儿媳?”
太夫人已经连发怒都懒得发了,淡淡的说道:“你以后若有时间,就早晚来给我请个安吧!”
这就是要唐氏在身旁侍候的意思了!
唐氏狐疑的看着太夫人,半响后才应了声是。
太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唐氏一眼,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让丫鬟把唐氏送出了门。
宋二夫人就扶起了徐晚,不只是在地上跪的太久了,猛然一下起急了,还是中暑了,徐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宋二夫人和黄氏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