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行牧道:“帝上,探子来报,那忽然崛起的凉国国君……好像是姓鹤,是上卿的兄长……”
面若冰山的脸终于出现一丝瓦解。
“臣已派探子再探了多次,那人确实是上卿的兄长。”
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坐稳了。
蒲生道:“不妨用他威胁凉国降伏……”
临德玟浠冷眸俱寒:“世朝用不着这卑鄙手段去降伏一个小国。成大事者在意过多,亦不配为世朝的敌国。”
两个男人把酒言欢。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谁知道凉国国君竟然是鹤廷翊的兄长。”
“呵呵这是他的命了。”
不知鹤离征是急于复国放弃了自己的亲兄弟,还是……他根本不知道鹤廷翊在世朝……位高权重,为仇人卖命。哈哈哈,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满意的结果。
“怎么样,很意外吧。”蒲生扫过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想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一丝别的表情的念头落了空。
鹤廷翊坐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刚要挥手叫人拉他出来,忽然——
“大人,帝上宣你觐见。”
“知道了。”
蒲生刚走没多久,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大哥你让我进去看看吧,很快,很快!”
“不行,地牢重地岂是……赶紧的,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急促的步伐走向这边。
“鹤廷翊!”
他微启眼眸,见到程啼那张欠揍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惨?”
两人一同出口,却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挪动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费力开口,“快走。”
“不行,我为了见你把你给我回家的盘缠都搭上了!”
“……”
程啼决心顿起:“我要把你救出去。”
鹤廷翊轻笑:“那就有劳你了。”
他的脸颊上有干涸的血迹,零星的污渍让他看起来很狼狈,而这一笑,却灿若星辰,动人心魂。
为这一笑,那些银子也算花的值了。
“你等着,我一定救你出去!”
不必你救,他已经决定承认通敌叛国的罪名。既然四哥已经带领军队崛起,他留在世朝也是累赘……何况,四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酃都城,再度回到世朝的朝堂。
出了地牢的程啼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丞相府。
近日朝堂上总是硝烟弥漫。
蒲生脸色阴暗,语气不善:“丞相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衡格越面不改色:“帝上,上卿毕竟是前朝遗脉,身份特殊,不应一直留在地牢。外人看来,多少是有些刻意羞辱的……这有损帝上颜面。”说出这番话,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昨日听那人说起鹤廷翊的状况,他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哪怕救不了,至少……能免去一些痛苦。
临德玟浠冷声问:“丞相认为该当如何?”
“按照律法,通敌叛国是死罪。”
心脏突的一跳。
“帝上宅心仁厚,也可放他一条生路。”衡格越微顿,“发配边疆……”
临德玟浠皱眉道:“他担任上卿,对世朝也有所贡献,那便放他一条生路,流放边疆。众卿可有意见?”
蒲生道:“帝上,军中因他向敌军通风报信死伤士兵上百,不将他贬为奴隶,发配边疆充当军奴恐怕难消众冤。”
衡格越黑着脸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