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桑菩提的疗效果然不一般,张太医每次上药前都要感叹。
“奇药,真是奇药。”张太医啧啧称奇,“照此下去,上卿大人的腕筋再用三日便可复合。”
这几日他乐此不疲的奔走上卿府,每每看到鹤廷翊断筋之手愈合的惊人速度,便感叹不已。
鹤廷翊笑着:“张太医如此痴迷医学,我实在敬佩。若我的手伤这几日便能复合,剩下的夜桑菩提张太医便拿去做用作医术研究吧。”
“那敢情好……哦不不,”张太医笑眯眯的脸色一变,“使不得,这夜桑菩提如此珍贵……”
扬起淡淡笑容:“能有它发挥价值的地方,才算得上珍贵。”
“总之这夜桑菩提,不能收。”张太医清楚自己的本事,还达不到那样的水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他年纪不大比自己还小,医术却已超神。不禁摇摇头,人各有命,上天眷顾的宠儿……未必有好的归宿。张太医这番安慰自己,“早日治好上卿大人的伤这是医者的分内事,大人不必心怀感激。”顿了一顿,张太医笑到,“不影响大人之后的婚事,这才是要事。”
这么一说便提醒了鹤廷翊不足一个月后与云芽的婚约,面色从容谢过张太医美意,迅速掩饰了不易察觉的尴尬神色。
这边才提起婚事,张太医刚走不久,云芽便以探病之名上门来。
依旧步步生莲,风姿卓越,仔细看时能发现她步伐中的迫切。
“你的手伤如何了?”云芽左望右盼,拿出一只袖珍小蓝瓶,“这是我近几日去北疆寻的愈骨香,能让伤口尽快愈合。”
鹤廷翊没有接过那只药瓶,而是问:“出什么事了?”
云芽动作一僵,难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她是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了。
“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砌了杯茶递给她,示意她接着说。
“奕剑阁掉了件重要的东西。”
鹤廷翊眉毛微挑:“莫非掉在了宫中?”
云芽点点头:“不错,而且…在当今帝上的手中。”
星眸微凛,泯了口茶,久久无话。
云芽语气哀婉:“那东西是阁中禁物,几百年没出过岔子,在我们手里丢失,我等难逃其咎。还望七皇子能出手……”
鹤廷翊淡漠道:“要我帮你们,却连那东西的来历都不肯坦诚告知。”
“是我疏忽了。”云芽忙道,“那物名叫欲占玉,是…流传已久的邪物。形状极似人的眼睛,时而光芒万丈,隐晦无光时看起来只是块普通的玉。这东西会焚人心,常带身边……非常不利。”
“怎么不利?”
“欲石,会引发心底深处的和潜意识,尤其是对它毫无防备之人。”云芽说,“它的力量不可估量。那是源于人的内心的,贪欲妄欲……持有它的人,会无限放大自己的,势不可挡……”
“是个人都会有所顾虑和隐忍,但欲石却会令人抛弃那些因素,只做自己想做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如今在一朝天子手中,长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话到这,云芽便不再说了。鹤廷翊提了个从方才就有疑惑的问题:“那玉,在何处丢的?”
“在…在山中密宫。”
“难道是--”脸色忽然变得不好,“可是围场之中?”
云芽惊讶:“你怎么知道?”
难怪……难怪会对他做出那番举动,原来是受了欲石的蛊惑。可她的自制力一向很好……这欲石的力量真如此强大?
“七皇子,七皇子?”云芽唤了两声,才见鹤廷翊神色回转,“就当是还我救命之恩,你愿不愿意帮?”
他放下茶杯,脸色冷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