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您怎么了?”擒罗双眼迷惘。
“孤很好。”
“那您,怎么会不记得上卿大人?”
听罢,临德玟浠停下了脚步,“他真的是上卿?而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
“是您亲封的!”
她摇了摇头:“孤对他毫无印象。”
擒罗小心问:“这……要不,臣叫御医来看看?”
“不必了,”临德玟浠冷然道,“若说从前孤认得他,如今既然能忘记,足以见得并不重要。”
擒罗:“……”
将帝上的症状和反应向御医详说一番,事后,擒罗悄悄塞了一袋银子给他,“务必保密。”
御医捋了捋胡须,分析道,“帝上这是心病,医学上说就是失忆。”
“那怎么独独只忘了一个人?”
“都说了是心病。”御医摇头叹气,“你能叫帝上的心病吗?文武百官,咳除了上卿,其他的能叫帝上的心病吗?”
“那,那这是好是坏啊?”
御医无奈摇头道:“难说。”
擒罗急了:“那,帝上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难说,”御医已经摇头成瘾,“说不定睡醒了明早就能想起,说不定,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擒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御书房。
临德玟浠从奏折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何事?”
“您,还需要问臣什么吗?”
凝眸想了想,“没有。”
“那……”
“行了,孤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孤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既然你们所有人都承认了他的存在,那便当他是个活人。”见擒罗仍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耐烦道,“孤必须要记得他么?”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
“他给你们下了什么蛊,全都这么护着他?”见擒罗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冷然下达最后通碟,“滚。”
“主子,听说世朝女帝大病一场失忆了。”
“嗯,略有耳闻。”辞北抿了一口酒,神色迷离。
他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咳血昏迷开始,便是派人寸步不离的守在都梁殿外。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不过,这难道不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么?
行宫后殿。
看着小狐正津津有味的进食,鹤廷翊的眼神变得很温柔。那抹温柔之中藏着淡淡的愁思。
“谁是新封的上卿?”
“你叫什么名字?”
从她陌生的眼神中,根本看不到一丝虚假。
“什么人?”后背忽然响起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他转身,看见了她。
“参见帝上。”
临德玟浠上下打量着他,神情深沉,“上卿?你为何在这?”话罢,并没有想要听他回答的样子,转眼看到了那笼中雪狐,“这是孤的雪狐。”
鹤廷翊说:“早前,帝上曾应允臣可以常来看它。”
“早前的事孤已不记得。”这群人就爱打着她大病之后空白的那处记忆说事,她冷冷道,“现在孤要收回成命,没有孤的旨意,上卿大人不要再进行宫了。”
鹤廷翊沉默了一会,似想要说什么,最后仅仅行了礼道,“臣遵旨。”
临德玟浠便不再看他,转头去逗雪狐。小狐眼睛汪汪的看着鹤廷翊单薄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他说,“臣告退。”
玟浠摆了摆手,看着小狐吱吱吱的对着他的背影叫,一副要随他去的模样,沉着脸,眸光黯然。
不得不承认,看到那个人,她的心里莫名的难受。那种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的掏空感令她几乎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