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总爱和他开玩笑,他拼了命逃出来,等待他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悬崖。
“七皇子——”
身后的士兵不敢逼近,崖上的风有些大,吹得他格外清醒。不跳只有一个结局,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一眼望下去,他有些眩晕。
士兵心惊胆战的缓缓靠近,压着呼吸不敢喘气。
他笑了一下,接着一个流利的旋身,身向后倒下,迎着风掉下了悬崖,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
可是,为什么没有死——
轿中,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鹤廷翊闭目凝神的侧脸,看他神色淡然,始终不言。
她也不说话。认真的瞧着多日不见的眉眼,清瘦了许多,他本就挺瘦的。
人在莫名关注一件事时,偶尔也会被其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她瞧见他穿着不似世朝服饰的衣服,款式简单,布料虽然不似上等的绫罗绸缎,却及其舒适,舒适之外还残留淡淡的香味,香味像女孩子的脂粉味道
拿着衣服的手变成了抓,又变成了捏没错,这是不属于他的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脂粉味,手中的力道控制不住了。
嘶——
鹤廷翊蹭的起来,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七分。外衣被撕开一道裂帛,碎布狼狈的悬在上面莫名的有几分诱惑。
“你!”
临德玟浠毫不愧疚的回视他。
鹤廷翊转身掀开帘子。
“站住!”紧拽住他的手,“去哪?”
鹤廷翊说:“别跟着我。”
没有波澜起伏的字眼,却刺激了临德玟浠敏感的神经。身体比意识先做出行动,她是习武之人,力气本就挺大,若带了内力,更让人难以挣开。
两人拉扯间,鹤廷翊失足撞到在软榻,漫天的眩晕感瞬间袭上脑门。
空气的一片死寂占据了很长时间,除了马车车轱辘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只有他微弱的呼吸。
“阿翊”
这样的沉寂让她有些慌,她轻声走过去,心脏凸凸跳了一下,“停车!”
关心则乱,御医在她犀利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收好医箱,“七皇子这只七皇子这是伤势未愈,加上身心的疲劳和过度剧烈的动作刺激到伤口暂时昏厥。臣已经为七皇子的伤换了最好的药膏,并开了几副药,按时服用即可。”
这话说的斟酌艰难,生怕触动了临德玟浠脆弱的神经。
自从渌察赫雍氏一族惨败,每晚都有噩梦缠身,梦境与现实交错,他快要分不清现在经历的是梦还是真实。现实若是梦,也是一场噩梦,他宁愿相信那是梦,是梦就迟早会醒。
醒来后,他依旧是无忧无虑的七皇子,她依旧是天真烂漫又有些霸道不讲理的小浠
他又看到昔日辉煌的宫廷c严厉的二哥c疼爱他的父皇还有从小陪在他身边的芋子。
忽然,刀c剑c硝烟,遍地的狼藉,兵荒马乱的马蹄声,刀剑无眼的痛哭声遍布整个宫殿。
他梦见——一碗药粥废了他的武功。
而后,他被囚禁在行宫。
鹤廷翊想起从前和她偷跑出宫放风筝的时光,恍然间,觉得那才是梦。而今,梦醒了,青梅竹马成了他的灭族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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