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此时突然冒出了大梁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本王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
说完,萧胜寒一攥手中的纸条,纤薄的纸顿时碎成了齑粉,自他细长的手指间散落下来。
挥挥手,示意素衣退下,萧胜寒疲倦的窝在了紫檀透雕玫瑰椅上。
窗外将午未午的阳光,澄澈耀眼,无遮无拦的穿透轻启的轩窗,横浸在室内,在萧胜寒面前的案几上不着痕迹的流动。
萧胜寒伸出细长的手指,去轻触那衬在案子上的虚无的光,莹白的指尖闪动着淡淡的玫红。
时间一点一滴在那指尖流走,他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指尖一直在循着一个固定的轨迹在那光线中勾画着。
许久,他回过神来,才发觉他一直勾画着的是一个“玥”字。
秦久玥的玥。
他哑然失笑,彻底明白,那个“玥”已经在他的血脉中生根发芽,再也抹灭不掉。
不管她是不是大梁人,不管她是不是奸细,不管她背负着怎样的秘密,她都是他同生共体,无法切割的一部分,他最珍而视之的“玥”。
明白了自己的心,萧胜寒便不再为她身世的谜团所折磨。
他做出了决定,不管她从前是谁,今后,她只有一个身份——他的王妃,她必须回到他的身边!他不能没有她!
正在出神之际,殿外有人喏声道:“萧王殿下,丞相府沁心小姐求见。”
闻声,萧胜寒脸沉了下去,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又来做什么?
萧胜寒略想了一下,就命人将她带了进来。
没有命人为她布座,也没有命人为她奉茶,再明显不过的轻慢。沁心也察觉到了萧胜寒的冷淡,施礼后,她便尴尬的杵在那里。
她为了能在今日讨得萧胜寒的欢心,特意做了一番精细的打扮。
桃腮凝脂,翠眉着黛,樱唇点红。清丽的气质中更添一段风雅,来时的路上,就频频引起旁人的侧目,这样的出众还不能入他的眼吗?
萧胜寒却似没看出她今日有多光彩照人,他凝着凤眸,紧盯着的是她穿的那一袭鹅黄襦裙。
真是别有用心啊,可惜又用错了地方。
萧胜寒收回目光,悠闲的用手指在案上一声一声敲打,那声音沉闷的响彻静室,让沁心更加不知所措。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有事要来见本王吗?”清冷的声音淡而无情,带着鄙薄和厌恶。
萧胜寒的突然出声,吓了沁心一个哆嗦,紧张的身体更加僵硬。
来时想好的说辞,全都堵在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沁心憋红了脸,越急越是慌乱,最后竟“扑通”跪在萧胜寒的案前,躲过了他逼人的目光,方才记起该讲什么。
“臣女听闻秦……”想了想不妥,沁心又乖巧的改口,“臣女听闻萧王妃离开了皇宫,不知去向。怕王爷因此而忧心,所以备了些清心解忧的细巧点心,特来孝敬王爷,望王爷宽心。”
冷笑一声,萧胜寒垂目睨着沁心,“本王有何忧?又何时轮得到你来为本王宽心?”
萧胜寒如此不给面子,顿时让沁心羞红了脸。她紧咬下唇,告诫自己不能灰心,不能放弃,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
“王爷明察,臣女是一番好意。臣女知道,王爷对王妃一片情深,可如今王妃不顾王爷厚爱狠心离去,王爷又何必对她继续执念?不如将这份情交给懂得珍惜的人,方为不负。”
她已经豁出去了,不顾脸面的直言表白,她不想再等,不想再受那情的煎熬。
“哦?那你说本王该将这份情交给谁,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