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乖巧着跪了下去,说道:“请太后节哀,保重凤体,清忧公主在天有灵,也不忍见太后如此悲伤。”
“没了清忧,哀家可怎么办?”太后的眼圈又红了,悲伤难以自抑。
沁心忙膝行至太后榻前,扬起脸说道:“沁心愿代公主伺候太后驾前,进微薄孝心。”
这番话说的太后更是难过,掏出绢子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沁心跪在那里,也陪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觉着不能再耽搁下去,秦妃雪说的不错,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自保,也为了得到萧胜寒,她索性作恶到底吧。
狠下心来后,她便仰头假装问道:“清忧好好的怎么就殁了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一整天太后都只顾悲伤,竟忘了太医所说的公主是毒发而亡,此时被沁心一问,太后才猝然想起。
她止住哭声,哑着嗓子说道:“你要是不问,哀家竟忘了。听太医说,清忧是毒发以至殒命。”
听闻“毒发”二字,沁心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僵,做贼毕竟心虚,但转瞬她就极力镇定下来,“公主怎么会毒发?莫不是有人……加害?”
她将“加害”二字咬的极重,以掩饰声音的颤抖与内心的不安。
太后如遭雷击,一时间将悲伤也忘了。她锁紧了残淡的双眉,双眼绽放出威严的精光。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不错,你说的不错,一定是有人害了哀家的清忧。”
一语未毕,她猛地提高声音对外唤道:“来人,快去请皇上下旨彻查,清忧公主殁去的原因。”
一听要彻查此事,沁心吓得险些瘫倒。她忙扒着太后身下的榻沿说道:“太后,臣女认为此时还不宜大张旗鼓彻查,免得引起人心慌乱。”
太后听她这样一说,不免有些犹豫着问道:“那依你之意,该如何去办?”
沁心深吸口气,为最后一击的成功稳了稳心神,然后抬起头凛凛说道:“不瞒太后,臣女心中有一人甚为可疑。”
“是谁?”
“萧王妃,秦久玥。”
终于将这最致命的一击发了出来,沁心顿觉心中轻松了许多。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心中的负担,便也不再是负担。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后那越变越阴沉的面色,等待着这一击的最终结果。
太后寒着脸,咬紧槽牙问道:“你告诉哀家,为何是她?”
虽是发问,但依沁心的判断,太后此时已经认定是秦久玥了。
沁心一不做二不休俯下身去,说道:“太后明察,清忧公主素来和秦久玥最是亲近,因此她最有机会下手,况且昨日只有她送的礼物,被公主带回了寝殿……”
话已不用再讲完,因为太后已经坐不住了。
太后的面色狰狞着怕人,她冷笑了几声,声音干涩如铁:“好啊,那个贱人竟敢害哀家清忧,哀家要她偿命。”
说完便怒着脸命侍卫将秦久玥火速押来居泰殿。转头又命尚宫赶紧去寻那玩偶交给御医去验毒。
***
秦久玥出了安翠宫,抱膝坐在甬道角门的门槛上发呆。萧胜寒一步不离的陪在她身侧。
她此刻被牵绊住,无法离去,他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毕竟牵住她脚步的,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的逝去。
那孩子,他虽对她没有多少关心,但血浓于水,他们之间总是有几分亲情的。
怕秦久玥太过伤心,萧胜寒本想抚慰她两句。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甬道中却呼啦啦涌出了一堆侍卫,直奔秦久玥而来。
萧胜寒拉下脸皱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那侍卫首领一见是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