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想了想,走到萧胜寒面前,轻声唤道:“王爷。”
闻声,萧胜寒萧胜寒摆了摆手,强忍着收起脸上的痛苦表情,说道:“本王没事。”
“……王妃总有一天会明白王爷的心。”素衣尽力的劝慰着,心底却翻滚着与萧胜寒一样的痛苦。
多年相伴,素衣的心底早已生出了一份对萧胜寒不可言说的情愫。
她偷偷的爱慕着他,并将这份爱化作了绝对的忠诚,喜他所喜,悲他所悲,甚至只要能令他开心,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他,即使是为了挽回另一个女人的心。
她卑微的爱着他,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天,这片天高不可攀,只能仰望,但对她而言只要能时时望着他,已经足够了。
萧胜寒嘴角渐生出一抹黄连苦笑:“……唉,本王是不是真的很令人讨厌?讨厌到连心爱的女人也一心只想离开本王……”
素衣抬起头,望着她的天,她木然的表情起了一丝微末的变化,淡然的眸子中划过一线水光,她忍了忍,淡笑道:“王爷切莫胡思乱想,奴婢看得出,王妃对王爷是有情的。只是发生的事实在太多,王爷总要给王妃些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但愿如此吧。”萧胜寒茕茕身影,渐渐模糊在夜色中,只有那墨衣上金绣的龙纹寂寞闪动,晃了素衣纠结着痛苦的眼。
***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久玥就被素衣扶上了马车,急着赶回萧王府。
秦久玥下颌抵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向外瞧着。素衣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为什么急着赶回萧王府?”车厢中的气氛实在太沉闷,秦久玥遂没话找话的问道。
“为了平息朝堂中别有居心者的揣测。”素衣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哈……我还以为只有萧胜寒会对别人别有居心,没想到还有人敢对他别有居心。”秦久玥只管讥讽着萧胜寒,却没注意到素衣眼中涌起的一丝不满。
“王妃,您以为这些年王爷在朝堂中运筹帷幄的很轻松吗?”素衣无奈着摇摇头,“他哪一日不是如履薄冰。那些表面畏惧恭顺的臣公,哪一个不视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年若不是王爷殚精竭虑,谨慎筹划,恐怕……”素衣隐去了后面的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人都说王爷是恶鬼,可是这恶鬼也是生生被逼出来的。”
秦久玥没想到一向寡言的素衣,竟对她说了这么多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素衣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以为她没有听进去,或者仍是不在乎,遂又冷笑一下说道:“王妃此次所提的安抚灾民之策,若不是王爷扛起了满朝对抗的压力,哪能那么顺利执行……王妃又怎会因此在百姓间博得美誉。”
“我可不是为了得个好名声才提那安民之策的。”秦久玥对素衣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不满,急忙辩解。
素衣轻哼了一声,“到这时王妃也只想自己,却不想想王爷究竟有多难吗?”
一句话问得秦久玥有些发窘。
她低下头半晌才说:“他……伤,怎么样了?”
“身上的伤抗抗就过去了,最怕是心中的伤。”素衣说完也不再说话了。
车内又静了下来。
***
回到王府中,素衣便安排下人统一口径,对外只说王妃去通光寺进香时,不甚跌落马车,因而负伤。
秦久玥听闻后,也没多言。
随他们吧,这些人,有几个是说真话的呢,秦久玥早就看开了。
她没有被安排在原来的院落中养伤,反而被安排在离萧胜寒比较近的小筑中修养。这是个清雅别致的小院,院中栽着密密的绿竹,清风一起竹叶潇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