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偷眼打量了一下老太后的盛怒,心中暗喜:秦久玥,这回就算你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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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久玥被带到太后寝宫前,正和待在待在一处。
今日是清优的求学日,白须白眉的太傅拿着厚厚的诗文礼卷来给清优上课,秦久玥乐得在一边旁听。
心思慧巧,记忆惊人的她,很快便将太傅所传融会贯通,在旁照葫芦画瓢做了两个对子,倒惹得太傅一阵惊诧,摇头晃脑的连呼“妙,妙。”
清优一脸崇拜的望着她,倒惹的秦久玥有些不好意思,连说:“胡诌的,胡诌的!”
正在太傅执卷进行下一篇时,太后宫中的大太监不合时宜的闪身走了进来,传了太后的懿旨。
秦久玥立刻晓得太后召她所谓何事。她一脸凝重起身,对清优说:“姐姐今天陪不了你了,你自己要好好听老师的课啊。”
清优闪动着大眼疑惑看她,又转头看了看一脸郑重其事的大太监,心里顿时涌现一种不妙的感觉。
她马上站起身,牵住秦久玥的手说:“我陪姐姐去,也正好给皇祖母请个安。”
秦久玥拗不过,遂带着清优一同前往太后的寝宫“居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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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笼燃着清冽的苏合香,案上架着呈有纳暑冰块的荷花透雕双重瓷碗,化掉的冰水顺着镂空之处,流到外层的碗中,正好浸着鲜湃的果子。
四周轩窗、户牖大敞,外面鸟鸣蝉躁声声不息,倒更显得室内死静一片。
太后闭目侧卧在铺着冰丝锦的杌床上,宫女们低眉垂目伺候在一旁。
方才正在委屈诉苦的沁心,被太后安排藏身在四时仙景的绢素屏风后,只等秦久玥前来,若她不肯主动坦诚罪责,那么介时素心便可现身,给她个措手不及。
令太后微有惊讶的是,秦久玥并非一人前来,身旁还跟着她的宝贝孙女清优。
太后叹了一口气,心道:难怪秦久玥嚣张,心机竟这样重,想必知道了哀家因何宣她,便提前找好了说客。
想着,太后就嗔怪的看了清优一眼,“你不去安生进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给皇祖母请安。”清优甜甜一笑,自如应对。
“那也用不着挑这个时候。哀家有事要和萧王妃说,你若没别的事,就先退了吧。”太后板着脸,昔日的慈祥换成了威仪。
果然有事。清优心中暗道。她眼珠一转,忙上前说道:“孙女今日学了做对子,就想着来给皇祖母展示一下。”
清优天真的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替秦久玥化解危机。
秦久玥手链已闪,系统回馈着两份不同的高指数愤怒值,她偷扫了一眼室内,便猜到此殿中除了太后,应该还藏着另一个对她怒不可及的人。
“胡闹,哀家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哀家今天可没心情听你做对子,哀家要听别人做坦白。”说着,一双阴鸷的陈年老目伶俐着扫向秦久玥。
清优张了张嘴,还要说话秦久玥便扯了扯她的袖管,对她笑了一下,然后驱身向前,行礼问道:“太后可是为了沁心小姐的事宣召久玥。”
太后冷哼一声,言厉如锥:“你到识趣儿,自己交代吧。也免得哀家将你送到慎刑司去审,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慎刑司”三字一出,清优不禁哆嗦了一下身体。她搞不清楚秦久玥究竟犯了多大的事,惹得太后如此重怒,要将她送去宫中刑罚最严苛的慎刑司。
她慌张的看着秦久玥,秦久玥却一脸坦然:“久玥不知沁心小姐是如何对太后讲的,但久玥自认问心无愧。沁心以下犯上,久玥为自保只推了她一下,这个宫里的人都可作证。这样的小事,太后犯不着要送久玥去慎刑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