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见他冷静下来了,才继续道:“李夫子将为我们寻上一位合适保头,待你们其他的都备好了,我才好再寻夫子去说。”
易庶这才明白过来,方才自己见到的那些显是被人重新整理过一遍的陆辞旧作,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
不愧是陆兄,连公卷都是夫子们主动提前给准备好的
易庶这么想的,对陆辞是越发佩服和仰慕了。
朱说盘算片刻:“我需告假数日,好回义父家去取家状,来回一趟,该要十日吧。”
他还未正式自立门户,而家状之中必须包括三代c乡贯和户主等内容,自然需经过继父。
陆辞对此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后,就看向钟元和易庶:“你们呢?”
钟元则痛快道:“我的家状一直都在娘亲屉里搁着,何时要,何时就能取。”
与无数望子成龙的家庭一样,钟家对钟元寄以厚望,这些自然都是早早备下的。
易庶也迅速道:“我这也简单得很,直接去取就是。”
陆辞颔首,又同三人敲定准备公卷c试纸的时长,确定无误了,才让钟元送易庶回易家去。
易庶还没完全从‘竟能同陆兄一同结保应举’的巨大喜悦中清醒过来,满心还想着如何能在陆家多赖一会儿,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只有不情不愿地在钟元大大咧咧的陪同下,回家去了。
二人一走,陆辞便看向朱说,缓缓询道:“你义父那,该不会对你取状之事有所阻挠吧?”
朱说心里一暖,摇头道:“义父绝非心胸狭隘c做派下作之人,陆兄请放心。”
陆辞到底有些不放心:“距解试之日虽还有两月之久,但此事却绝对出不得差错的,你真有把握?”
朱说颔首:“关乎紧要,愚弟不敢有虚言。”
毕竟关乎朱说的家务事,除非他主动开口,陆辞也不好主动提出跟他走一趟。
而朱说又从来就是个不爱拿自己的事去劳烦陆辞的人,因此陆辞只有通过仔细观察他神色变化,以此判定有没有强硬态度的需要了。
现见朱说口吻笃定,陆辞才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昨晚夜不归宿的柳七,也晃晃悠悠地从外头回来了。
他清楚陆辞和朱说都不喜他一身酒气,哪怕午时就醒了,也未急着回来,而是焚香沐浴更衣,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才不急不慢地往陆家来。
他笑嘻嘻地主动打招呼:“陆弟与朱弟都放课回来了?”
陆辞眯着眼,盯了柳七片刻,直到对方神色间露出几分不自在了,才慢悠悠道:“贡举将开,柳兄是今晚动身,还是明日启程,好返籍应举?”
柳七微微一愣。
在很快消化完陆辞的话后,他不自觉地站直了,恍恍惚惚道:“此话当真?”
陆辞好笑道:“这还能作假?”
柳七眼底倏然泛出几分狂喜和茫然来。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置身梦中,一会儿又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在情绪万分激荡下,导致他没搞明白要先做哪桩,整个人在原地胡乱地转了几圈后,才找到方向,一下窜了出去。
陆辞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架势,好笑地同朱说对视一眼,接着打开屋门,寻了个满街找活干的闲汉,让人去码头订今夜启程的船了。
一转身见朱说神色微忪,陆辞不由微笑着调侃道:“初时总见朱弟恨不得将柳兄打包送出门去,现倒成了最舍不得他的人。”
朱说纵有些许离别的伤感惆怅,也被陆辞这含笑的口吻给逗没了。
他耳根发烫,偏偏无从躲避陆辞带笑的注视,唯有无可奈何地告饶道:“陆兄!”
陆辞这才有所收敛,正经道:“你这相对而言,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