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忙着整理物品, 洗漱更衣,午饭是陆辞直接让客邸准备的。
在通过以互相检验c抽查背书来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后,陆辞便心情颇好地领着朱说, 去附近各色小食云集的街上寻觅了。
在刚走出邸店大门时,朱说的目光就被一物吸引了去, 不禁走近前去,仔细研究了几眼。
陆辞起初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妥,只好脾气地跟在朱说身后,凑近了看上几眼。
跟他们沿途见惯的那些坐拥高大醒目的绣旆彩楼的酒店邸馆不同, 刘方客舍是麻雀虽小c五脏俱全, 且有不少小地方透着别出心裁。
就如块用削得极薄的皮料做成的灯箱。
其内置数根蜡烛, 上头是透的,中部朝外的位置用红墨描了工整的刘方客舍四字。灯烛一点着, 温暖光线就映亮了橘色的背景,凸显出红墨写就的大字来,夜里都十分清晰。
饶是见惯现代各种各样的广告招牌的陆辞,也不由为宋人的这份创意所惊叹,由衷赞句:“店家好巧的心思。”
朱说用力点头。
二人原本就不着急走, 索性小小地研究了一会儿这个灯箱。
陆辞还好, 虽被惊奇, 毕竟是更繁荣先进的后世来的,一瞬后就从容接受了。
他瞧着朱说双眼被烛火耀得闪闪发亮, 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好似又要大笔一挥, 写一首词来借歌颂灯箱来喻个人志向的派头,不由嘴角一抽,及时拍了拍其肩头,莞尔道:“我们少说也要在这儿住上一个多月,朱弟不急看这么一会儿吧你要想弄清楚其中奥妙,回头让伙计请老板上来,给我们细说,也无不可。”
朱说这才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看那新奇有趣的灯箱,乖乖跟在陆辞身边走了。
陆辞不着痕迹地暗松口气。
尽管朱说纵使写了再多诗词,也不可能轮得到他来背诵了
可不知为何,光是瞧着对方动不动就写个六篇的潇洒劲儿,都让他本能地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跟着陆辞出门,朱说可比上次与柳七同行时要自在上无数倍,也要期待上无数倍。
他面上不自觉地始终带着笑,一路好奇地东瞧瞧西瞧瞧。
托总有办法用些得趣又轻松的方式敛财的陆辞的福,朱说不再是初识陆辞时的囊中羞涩,也不需像上回逛醴泉寺庙会的精打细算了。
他手头宽裕许多,又因有了底气,不再需要在动用每一枚铜板前都去仔细想想了。
沿途但凡见着或合心意,或是被他认为适合陆辞的都会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来。
陆辞笑眯眯地看着他买买买,非但不阻止他,还在他挑完之后,以指导一般的温柔口吻,教他再添几样。
等逛完一条街了,陆辞拉着朱说在方才物色好的一家馄饨摊子前坐下,要了两碗三鲜馄饨,就开始帮他查看收获了。
“朱弟眼光不错,”陆辞目光毒辣,一下就挑出买的最好的一件来,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尤其这几块刘家水井巷出的小香饼子,别看要价不低,在这苏州城里,还称得上是物美价廉的了。如果到了密州城,由于路途遥远,货不耐积存,不乏趋名家驰誉者等因,导致价格总能硬生生地翻上将近八倍。你还剩多少本金如果剩的还多,我建议你多买一些。但凡此类商品,若被兴贩,大多别有加饶,你惯来脸皮薄,如果不好意思去说,我可替你出面谈妥。”
不过眨眼功夫,陆辞已经连等回到密州城后,具体怎么通过在各个香水行兜售皂团的小弟们来出货,甚至应支付的薪酬比例都想好了。
朱说:“”
陆辞忽然就狠狠夸了他这么一通,以至于朱说都不好意思坦白真相了。
他清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