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没瞧清是讨债的,走近了才意识到,却是为时已晚,躲闪不急就撞到枪口上。
一股浓烈的酒气窜入鼻息,连一下意识退了几步,这没钱还债却有钱喝酒,的确有些过分。
老周一把揪住正要转身逃跑的张全的衣领,把人提溜过来,“哎,别走,自己跑出去喝酒,留着娘们孩子在家劳苦可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嘿嘿。”张全干笑两声,“这不没瞧清是周爷么,银子我现在真没有,是别人请我喝酒的。”
“我看你瞧清是我跑得只会更快。”老周一把丢开张全,掏出镯子在他面前晃悠,“就拿这个抵债,要是你能拿出银子来换镯子也行,但是一个月内必须换走,不然我们就拿去典当了。”
“嘿嘿。”张全笑得谄媚,“不换了,不换了,就拿这个抵债吧。”
刘氏一听冲了过来,扯住张全胳膊,“你说什么话,这是我娘的遗物,你自己欠的债自己还去,别动我的东西。”
张全不耐烦地推开刘氏,刘氏被大力掼在地上,张全指着她破口大骂,“不知好歹的娘们,也不看看谁是当家的,居然还藏着私房,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脸上挂着恶心的笑看着老周,“不用理会她,我自会修理这臭娘们一顿,爷们好走。”
“哼。”老周不耻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连一跟在最后,回头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刘氏,只见她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像是跌入无尽的黑暗里,被绝望包围。
连一哀叹一声,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或许有的人本就活在无穷无尽的无望里,等待生命的终结。
突然刘氏眼神恢复清明,从地上爬起来,像离弦之箭般朝墙上奔去,连一暗叫不好,惊叫出声,“不要!”
连一脚步像被钉在地上一般,眼睁睁看着刘氏撞在墙上,“咚”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那是肉体之躯最后的反抗,在连一心里掀起巨浪,连带他的平静都被卷入吞没。
刘氏身体像破布袋子般飘落在地上,孩子的哭喊撕心裂肺,夹杂着张全的叫骂。
“不好了,场主。”一个赌场常来的赌徒匆匆跑了进来,吓得场主差点把花生米塞鼻孔里,“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那名赌徒喘匀气,结巴道,“你们家伙计催债催出人命了,现在搁府衙关着呢,还不赶紧去。”
当时府衙过去捉人的时候引起轰动,不少人去围观,他瞧见了赶紧过来通知场主。
场主一听,大惊失色,叮嘱看店的伙计,匆匆朝门外跑去,跑得急了,一头撞上一堵肉墙,把他弹了回去。
萧麟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正想说哪个不长眼的走路不看路呢,抬眼一瞧,正是场主,这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母猪上树了呢,“场主,这么急着去哪儿呢,我家连一呢?”
“嗨,别提了,都在牢里呢。”
这下两人都跟屁股着火般直奔府衙。
场主上下好一通打点,花了不少钱这才了事,俩人去牢里接人,人一个个出来,就是不见连一。
萧麟过去一瞧,连一像灵魂出窍般蜷坐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一动不动,可把他心疼坏了。
萧麟进去在他面前蹲下,柔声道,“连一,我来接你回家了。”
连一机械地抬起头,空洞无神的目光在萧麟脸上扫了一下,又低下头,“我不想回去,我有罪,应该在牢里蹲着。”
事情来龙去脉萧麟也都听得七七八八,知道连一心善单纯,突遇这种事情自责了,他撩开连一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耐着性子宽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刘氏命不好,嫁了个混账玩意儿。”
连一抬起头,眸色黝黑,“如果我们没有去讨债,拿走她娘亲的遗物,她也不会撞墙